院外天色渐亮，靠在沙发上睡觉的左鸢醒了无数次，终于听见了郑云蔚要离开的声音。

“秦希，谢谢你。”

经过一晚上的开导，郑云蔚的情绪已经得到了很好地控制，整个人也冷静了不少。

“我现在就去找我的律师，我一定会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秦希冲她微笑，“夫人很勇敢，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你一定可以的。”

郑云蔚感激点头，目光却落在左鸢身上，踌躇良久，她还是轻声开了口。

“小鸢……”

“我只知道你现在不想理我，但妈妈还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是我的错，没能照顾好你也就算了，还让你凭白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如果……如果我现在再弥补你，你……还有可能原谅妈妈吗？”

面无表情，左鸢打了个哈欠转身上了楼，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

意料之中的答案，郑云蔚苦笑，在秦希的目送下离开了小院。

听着门外汽车引擎的声音，原本应该在楼上的左鸢出现在了楼下，低头看了眼时间，早上五点五十分。

可以吃早餐了。

迈着步子朝门口的秦希走去，还未走近，诊所的木门外又出现了一道身影。

看清来人模样的瞬间，左鸢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在对方的震惊注视下，她转身径直上了楼，彻底消失在楼下。

那个女人……和沈安妍长得太像了，她根本不用猜就能知道对方的身份。

目光久久停留在左鸢离去的方向，高莹的表情从震惊转为恐惧，最后变成了慌乱。

“她……她是……”

“左鸢，郑云蔚和沈沧的亲生女儿。”

事已至此，秦希也不想再隐瞒了，“很抱歉高女士，其实从你第一次踏进这个院子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

“刚才的那个女孩，是我在孤儿院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孤儿院，我想你现在应该明白了。”

看了眼高莹颤抖的手，秦希主动让出一条路来，“要进来坐坐吗？”

端着水杯缓了很久，高莹时不时的回头往楼梯口的方向看，似乎是想再看左鸢一眼，她的表情实在惶恐，到最后竟有些崩溃。

“她……她刚才是不是来过？我都看见了……”

“郑云蔚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跟沈沧的事……她会怎么做？”

秦希摇摇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抬眼看了看空荡的楼梯口，她慢条斯理给高莹讲了一个故事，狸猫换太子的故事。

“如果当初的事没有发生，左鸢完全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也不会白白吃了那么多的苦。”

“高女士，这一切罪恶的源头，是沈沧。”

无论高莹在这件事里担任了什么角色，左鸢的不幸，都和她逃不脱关系。

——

高莹浑浑噩噩的离开了诊所，离开前她郑重的冲着秦希鞠了一躬，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