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从容不迫。
筑基后,时间就站在他这边,有的是岁月慢慢磨。
回到酒楼后,二女正在床上盘膝修炼,见夫君返回,苏婉容问道:
“相公!怎么样?灵兽的事情搞定了吗?”
“安心吧,洪世詹说几日后应该就有结果,耐心在这等待就是。”陈墨坐到床边,与她们亲近。
自从那日得知宗门的应对策略后,妻子就猫在酒楼客房里,哪儿也不去,专心修行。
一是害怕邪魅爆发惨遭波及,二是对修仙界彻底失望。
外界纷纷扰扰,只有切真的修为才是立命之本。
陈墨打量二女的面板,变化不大。
前段时间一直忙于赶路,没多少时间修行,苏婉容依旧停留在炼气七层,而李沐秋虽突破五层,陈墨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突破提供的经验如雪崩一般跌至只加十点。
十倍的落差一下令陈墨难以接受。
正如他猜想一般,筑基后丹田灵力总量超过原来的十倍有余,修炼速度再次减慢。
同苏婉容修行的经验也呈递减趋势,修行三次才提供一点经验值。
而今,刻苦修炼一日只加寥寥两点。
好在术法变化不大,还是按照修炼时辰长短提供经验值,现在所有术法熟练度在专家级别以上。
随着境界稳定,符术经验稳步上升,如二阶下品符箓金刚不坏符全力绘制下,数量从一天三十枚涨到六十枚。
‘说一千道一万仍是环境限制了我和妻子的发挥。’
陈墨分析,若加入宗门后,周遭转变,别说功法,就光是灵力浓度也比在外面强。
目前,要解决的问题是如何进入凌云宗内。
直接挑明身份这条路被他第一个否决。
这样操作太不稳妥,万一人家把你当做魔道暗子抓起来拷问怎么办?
必须有一个合理的身份,合理的契机加入其中。
经过今日和洪世詹闲聊,清楚凌云宗内部情况。
以结丹期老祖为太上长老统领整个宗门,但其常年隐匿于山门中不显现,只有重大的事宜才会出来交流。
上次出现至今已有五十余年。
行事风格,很符合他的上善若水之道,而他将全部事务交给现任掌门翟孝武身上。
翟孝武修为至筑基九层大圆满,半步金丹,在整个泰兴赫赫有名。
掌教下分为十个堂口,分别为执法堂、庶务堂、百艺堂、人事堂、授法堂、器物堂、药养堂、藏功堂、暗影堂、理事堂。
每个堂口各有筑基期长老负责管理。
凌云宗灵活多变,一位筑基长老也可以身具多个堂口身份。
譬如,执法堂主要管理宗门子弟的行为举止和承担对外战争的主要战力,其长老可能偶尔会去授法堂给弟子讲解道法,也可能去暗影堂执行隐秘刺杀任务。
陈墨对此推断,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还是筑基期修士太少。
他在福泽时,以为大领域中会出现筑基满地走,金丹不如狗的现象。
但现实恰恰相反。
凌云宗对外公开的筑基期修士数量是五十三位,相比于成千上万的宗门弟子寥若晨星。
泰兴领域修士数量以千百万计算,而五大宗门明面上加起来还不到三百个筑基修士,实属珍贵。
‘或许以客卿长老的身份加入其中最好。’
客卿长老是指从外界投靠宗门的筑基大修。
凌云宗五十三位长老有十二位是客卿。
虽待遇不如本宗直系,但负责的事宜会相对轻松。
‘就这般定下,等邪魅之灾过去,西区解封,就马不停蹄赶往凌云宗,捏造一个来历合情合理的身份。’
至于要不要先和关口镇内凌云宗的筑基修士接触,陈墨姑且不急。
此次执法堂带队的是姚文钊,根据面板词条显示,此人刚正不阿,做事雷厉风行。
与性格耿直的人反而不好打交道。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可这邪魅到底何时出现?’
陈墨望向窗外,夜空繁星点点,幕布悄然拉上。
......
......
第二日。
午时。
陈墨从一家专卖符纸的店铺走出。
他手里拿着一沓橙黄色的纸张,用手掌细细摩挲。
‘质量真不错啊。’
符纸上有微弱的灵力波动,且纸张质地坚韧,堪比兽皮。
‘好的符纸能够增加制符成功率,可价格相比兽皮来讲,太贵了。’
‘大规模绘制符箓还是用兽皮来说较为实惠。’
至于为何要特意花费几颗灵石购买,肯定不是为了好玩。
面板加持下,不超规格的符箓基本能百分百制成,每一枚皆是完美品质,毫无缺陷。
他想进一步研究,符纸或其他材料更新的话,能否使符箓的威力增强。
‘兜里的兽皮还有五千张左右,够用段时间了。’
如今一阶符箓大部分他都交给二女使用,筑基后,低等符箓用处不大。
闲庭信步于西区中,感受街道两旁的喧哗。
走了会儿,两道熟悉的身影在一处街角被他撞见。
‘嗯?是那对师姐弟。’
视线跟去那边,只见唐芊在街道上快步行走,面色阴沉,双拳紧握,嘴中小声骂骂咧咧。
她身后,周占云小心翼翼紧随其后,生怕又招惹她生气。
“师弟,你能不能走开!让师姐单独待会儿!”
“师姐,你真是我亲姐,可饶了我吧,千万别和姚师叔怄气!”少年连连苦笑,“而且,执法堂规定,外出执法时要两人为一组。”
“滚滚滚!谁和姚老鬼怄气了!”
这不提还好,一提唐芊顿时火冒三丈,贝齿咬住下唇,恨恨道:
“老拿掌教说事,一点也不通人情,怪不得现在还找不到道侣!”
‘......你不也找不到嘛。’
这句话周占云没敢说出声,安慰道:
“姚师叔也无可奈何,掌门下的死令,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同意。”
“那就可以草菅人命,拿他人的性命作诱饵吗!”唐芊语调扬起,稍显愠怒,“明明早可以争取,他却不去做!”
吵闹声引起路过的修士频频扭头观看。
“小声点!师姐,小声点。”周占云急忙作出噤声手势。
陈墨见状,立马收回目光。
不该掺和的事情别瞎凑热闹,赶紧离去,免得被拖进泥潭中。
但为时已晚,他身后响起惊诧的声音:
“咦?这不是陈道友吗?几日不见......诶,别跑啊!你给本姑娘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