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在得知今天刚教训过的那几个所谓初中同学，找到黎舒昭，甚至把她喊出去，说要威胁他时，有多焦急。

即便知道以她的能力，或许不会吃亏，可当得知消息那一刻，少年猛地发现，原来自己表现出来的样子，会这么紧张焦急。

“抱歉。”

程厉野薄唇抿得有些紧，低头忽然说道，“他们是想报复我，才找上你的，是我牵连到你了。”

“你跟我道歉什么。”黎舒昭却眨了眨眼，“放心，他们欺负不了我，所以不必自责。”说着，她又耸肩，慢悠悠补充一句，“反倒是那几人，被我直接揍了顿，我一点儿都没吃亏。”

“不过——”

黎舒昭忽然一个转折，这会目光望着对面男生，审视好片刻，才冒出了一句，“你以后，少跟那种人来往吧。”

程厉野神情微顿，“嗯……很早之前，就没再联系过了。”

“他们还，跟你说过什么吗？”

这会

程厉野手心冒出汗，说出这话时，似等待审判前的忐忑不安，男生两片嘴唇没什么血色，喉咙也感觉格外干涩。

生怕，黎舒昭从别人口中听出一些关于他曾经的事。程厉野从不在乎别人对他什么看法，可他不希望，黎舒昭也讨厌，甚至害怕自己。

“什么都没说。”黎舒昭却只瞥他一眼，慢悠悠地抬了下眼皮，“怎么，你害怕你那几个所谓同学告诉我，你曾经早.恋的事？”

她这带了点揶揄调笑的话，倒一下子让本来紧张的气氛，变得缓和些。

程厉野表情凝滞两秒。

他绷着脸，像是极为正经严肃的，加重声音，“我没有早.恋。”

长这么大，他连女朋友都没交过。

即便那晚其实解释过一次，程厉野还是不厌其烦地又重复了遍，“我没有过女朋友。”

黎舒昭勾唇，“那就是有男朋友？”

程厉野:“……”

“黎、舒、昭。”少年微微咬牙，一字一句，真想用手敲敲她脑袋，男人语气却极为无奈，“你不要拿我寻笑。”

黎舒昭吐了吐舌，“没办法啊，像你这么好看的男生，怎么会没交过女朋友呢？男朋友也行啊。”

程厉野:“……”

他声音幽幽，“你不也单身。”

黎舒昭一噎。

好像，也对。

啊不对！

她在想啊，啧，黎大小姐前几年若不是对顾闫隽死心塌地，各种不放弃死皮赖脸地追求他，不然，黎舒昭现在肯定有一个很宠她的男朋友！

“我这不是，眼光高嘛。”

程厉野敛眸，并没有询问她，如今对顾闫隽到底什么想法，他也不想听。

如今的黎舒昭，会跟他亲近，不管是想通过他，来刺激她曾经喜欢的顾闫隽？还是单纯把自己当朋友……都没关系。

程厉野曾自嘲地想着，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只要她肯朝他走来，他一定伸出手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