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心窍的小女巫当然知道亚茨拉斐尔这是在刻意给她台阶下，赶紧伸出三根手指举起来，“向你的上帝发誓，你的书在里德尔那得到了非常好的保护。”

“你的每一本书都绝对有被好好保存，里德尔对于书籍的爱护，我是看在眼里的，他很珍惜书籍。”

在黑魔王眼里，书籍是通往力量的阶梯，这种想法和高尔基不谋而合，爱丽丝不由得思考里德尔有没有可能拜读过麻瓜名着，但想到他对于麻瓜的仇视态度，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能智慧的人总是有相通的地方吧。

就比如她，爱丽丝一直很赞同卡夫卡的那句——我最大的能耐就是躺着不动。

面前的天使明显感觉到爱丽丝在走神，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总归不是在听自己说。

亚茨拉斐尔拍了拍自己的桌子，既是在吸引爱丽丝的注意力，也是在警告克劳利——把腿从我的桌子上放下去。

刚才窝在扶手椅里正在看戏模样的恶魔顿时老实了，他不太高兴的把腿放下，仍旧维持那个窝在扶手椅里的姿势，看着亚茨拉斐尔和爱丽丝。

亚茨拉斐尔平常可不是会生气的人，他要教训谁的时候，克劳利可一点都不敢插话。

说是教训也最多说两句而已，天使生气的样子，克劳利见得太多了。

不太高兴的天使将目光从克劳利身上转回来，放在面前那个不听话的小女巫身上。

“爱丽丝，请你正视我的问题……你听见我刚才说了什么吗？”

还没有严肃起来的气氛，瞬间被这句话打破了。

克劳利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他早就料到这个局面了，天使最严肃的也就是刚放狠话的那两分钟，他哪会生气啊。

爱丽丝顺着亚茨拉斐尔的话往下说，想要缓和一下气氛，“不好意思，刚才风太大了。”

一旁的克劳利毫不客气的嗤笑出声，“一个绝妙的理由，如果你不是在室内的话。”

爱丽丝现在能明白为什么大多数人都不喜欢恶魔了。

克劳利说话虽然不太中听，不过他们俩的想法一致，总不能真让亚茨拉斐尔生起气来。

恶魔的想法就更加简单了，爱丽丝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他可要承受后果。

两人对视一眼，结下了短暂合盟。

克劳利终于愿意从那张扶手椅上坐起来，也不知道那上头有什么奇怪的魔法，能够让他愿意一直卧在那张椅子上，都不愿意挪动自己的屁股。

颇为懒散的站到亚茨拉菲尔身边，整个人都是十分放松的状态。

天使的书店，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平静。

“爱丽丝，放弃你那点不切实际的想法吧，自杀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出现在你身上。”

爱丽丝抬眸看他，从恶魔平静的面庞中好像读出了些什么，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并且不准备多加干涉。

也是，他们被各自阵营派来地球的目的，可是为了制造世界末日能治愈其他的事情，与他无关的事，他自然不会管，世界再乱一点，反而更有助于他完成业绩。

克劳利微微低头，墨镜顺着他的鼻梁下滑，那双金色的蛇瞳直直的盯着爱丽丝，传达出来的信息不言而喻。

爱丽丝顿时展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真是奇怪，他们俩之间的默契居然会用在这种地方。

亚茨拉斐尔的目光一直集中在爱丽丝身上，没注意到边上的克劳利在做什么小动作。

他看着爱丽丝的笑容，还以为小女巫似的向他讨饶，哼哼了两声就忘记了刚才爱丽丝说出的大逆不道的话。

自杀，天呐，他居然敢想这种东西。

亚茨拉斐尔抬手将爱丽丝那只镯子捧在掌心，他没将镯子从爱丽丝手上退上来，这是天使的祝福，一旦凝结就不可能被打破。

爱丽丝望着这镯子，“亚茨拉斐尔，我吸收了这些祝福，会有什么后果吗，这镯子会不会消失？”

天使好笑的看着她，“怎么会呢？这是我的祝福

有些骄傲的回答能在天使口中听到，应当算是十分难得的情况，天使们都被要求要谦逊，很少会有哪个天使表达出自己的得意。

“那是当然了，亚茨拉斐尔可是东门权天使，知道那什么概念吗？伊甸园就是由他守护的，他的祝福带着攻击力，保护效果可以不比那些大天使长差。”

克劳利在边上为他补上后续的话，亚茨拉斐尔不能说的，他当然可以，他是恶魔，如何骄傲都是应当的。

亚茨拉菲尔不好意思的瞥了眼克劳利，脸上透出些红晕，“也没有，克劳利。”

他不好意思又带着点儿得意的模样让克劳利根本没法离开眼。

小女巫就不一样了，她一副受不了的模样扭开头。等两分钟吧，现在这个气氛，她根本插不上话。

好一会儿亚茨拉斐尔才继续，刚才的话，“我再为你补上一道祝福，即使之前的祝福用于保护你的灵魂，但这镯子只要在你身上，它就能够继续保护你的肉体，不会在灵魂离体时被恶魔侵占。”

克劳利站在一旁：“Excuse me？”

亚茨拉斐尔：“抱歉，不是在说你。”

爱丽丝保持着伸手的动作，让亚茨拉斐尔可以更加看清那只镯子，“我有一个疑问，我在家里看到了一些书籍，上头说到了某些具有两种形态的生物，如果在使用能力时展现自己更习惯于的某种形态会对自己的力量有增幅作用。”

亚茨拉斐尔仍旧看在怎么她说下文，而一旁的克劳利则露出了耐人寻味的表情，他显然已经明白爱丽丝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克劳利：“爱丽丝，你真是……”

他没想到小女巫居然会有这种想法，即使他已经眼馋这个很久了。

天使可不会将自己的翅膀展现在恶魔面前，他们又不是要打架也并没有遇上什么十万火急的情况。

不过如果他们的关系十分亲密的话，那定然要另当别论。

他上一次见到亚茨拉菲尔的翅膀还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那简直相当久远，当年在伊甸园见面时，亚茨拉斐尔就用自己的翅膀为他遮雨。

啊，美好的回忆。

看着克劳利的脸上露出怀念的表情，爱丽丝就知道这个要求，她真是说对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克劳利一定会喜欢这个小小的回报。鉴于他为自己保守了秘密，爱丽丝很愿意借花献佛。

爱丽丝缓缓补上自己后续的话，“如果你露出你的翅膀，那会不会对保护而更有好处呢？拜托了亚茨拉斐尔，你也知道现在魔法界有多么的不稳定，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