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纳吉尼呢，你是不是把她丢在那儿了？”
“还有戴杰·劳伦斯，我本来还不想杀他的，他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傀儡。”
爱丽丝说着还有点儿遗憾。
她承认自己当时和戴杰·劳伦斯谈交易时就没想过这个交易能够真的实施下去。
不说别的，爱丽丝也不信任，更别说里德尔不可能让他活着。
心里想得是一回事儿，爱丽丝面上还是一副“你真过分”的表情。
里德尔没办法，为了让小女巫高兴，她只能离开“去忙”。
淡漠的月光在亮如白昼的屋子里并不显眼，寂静的房间里，爱丽丝终于可以不再撑着若无其事的面具。
晶莹的泪珠从眼眶中滑落，小女巫静静地流泪，没发出一丝声响。
一切都是真实的。
父母对她的爱，里德尔对她的担心，所有人与她之间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的存在对大家来说很重要。
克雷登斯感受到爱丽丝的情绪不对劲，着急的尾巴尖直拍。
“主人，主人，你不开心吗？”
“不，克雷登斯，我很高兴。大家都很开心，不是吗？”
她搞清楚了“牠”想要什么。
知道对方想要什么，自己才好衡量筹码和话术。
商人不怕你要得多，只怕你无所求。
她抬手擦去了眼里的泪珠，忧伤的情绪从她的眼眸里一扫而空。
爱丽丝没有哭，爱丽丝很高兴。
……
天堂
白发的天使收到了来自天堂总部的消息，百忙之中还要挤出时间赶来听自己上司说废话。
“加百列，早上好，找我回来有什么事吗？”
“当然，不是说我不愿意回来，只是，你知道的，地狱的恶魔真的非常狡猾，我真的很担心他们背地做什么手脚。”
亚茨拉斐尔带着勉强的笑意和让人难以相信的话术应付面前的大天使长。
很久之前，爱丽丝就说过加百列在地球一定是个低能儿。
亚茨拉斐尔虽然制止了爱丽丝对大天使长不好想象，心里其实是认同的。
他看起来确实不太聪明的样子。
神圣的加百列穿着长袍，顶着一副严肃的模样， 嘴巴一张一合。
亚茨拉斐尔看起来听得认真，心里想起来的只有爱丽丝对加百列的评价。
也不知道爱丽丝现在怎么样了，天使的力量找不到她。
除了地狱的干预，只有不可言喻的上帝可以做到。
不可言喻，不可言喻……
“亚茨拉斐尔，最终之战已经越来越近了，你已经做好准备了，是吧？”
“亚茨拉斐尔！”
“是，是的，加百列，不可言喻计划！”亚茨拉斐尔下意识说出自己正在思索的东西。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白发天使不自然地小心打量上司的眼色。
加百列身后还有其他大天使，每个人看着亚茨拉斐尔都神色各异。
“不可言喻计划，没错，亚茨拉斐尔，上帝的不可言喻计划。”
加百列高高地仰起头，没在意亚茨拉斐尔的不对劲。
“我们一定会战胜地狱，将天堂的圣光撒在黑暗的地狱里。”
驴唇不对马嘴，两个人的对话莫名其妙，居然也对上了。
加百列说了半晌，终于进入了正题。
“亚茨拉斐尔，根据我们的消息，地球上有人使用了召唤恶魔的邪恶魔法，并且成功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这本来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地球上每时每刻都会有误入歧途的人类使用各种方法召唤恶魔。
成功与否，都不值得让加百列特意将亚斯拉斐尔叫回天堂，就为了说这样一件事。
换做平常，智慧的小天使一定会这样想。
可今天不同，他大概能猜到那个召唤恶魔，并且成功的人是谁。
“是，是吗？那还真是特别不幸，那人一定被恶魔蛊惑了吧，真是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愿上帝保佑他。”
亚茨拉斐尔强做镇定，只是说出的话总是带着点心虚，逻辑几乎没有。
信仰撒旦的人，怎么可能得到上帝的保佑，“牠”只会抛弃他们，让他们永堕地狱。
好在加百列，并没有在意他这点小小的毛病。
“我是想告诉你，找到那个人类，然后净化他。”
净化？！
亚茨拉斐尔看上去有点不理解。
身后一个天使终于是忍不住了。
“你知道被召唤来的那个恶魔是谁吗？克劳利，你很熟悉吧，诱惑了亚当和夏娃吃下苹果的邪恶堕天使，一条惹人厌烦的爬虫。”
克劳利才不是爬虫！
亚茨拉斐尔下意识地想要反驳，顶着众多高级天使的目光，他冷静地克制自己。
和他们争辩毫无意义，他知道克劳利有多优秀。
而这群生活在天堂的天使，就像他们不知道可丽饼和冰激凌有多美味一样，他们也不知道克劳利有多好。
克劳利比可丽饼和冰激凌还要好。
“我知道你们关系很好，所以这件事亚茨拉斐尔，你最好不要包庇他。”
加百列终于说出了他这次叫回亚茨拉菲尔的真正目的。
“包庇他，当然不会了。”
亚茨拉斐尔登时反驳道。
“我是上帝最忠诚的信徒，绝不可能背叛自己的信仰。”
克劳利没有做错事，他甚至比加百列更像一个好天使。
加百列闻言，终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希望你不会让我们失望，能够成功将和平与光明带回人间。”
“召唤恶魔的人已经被地狱盯上了，所以就尽快的不要让他在人间兴风作浪。”
加百列压低声音，凑近亚茨拉斐尔，最后给他一点点小提示。
亚茨拉斐尔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已经被地狱接收的人不要留存于这个世界，赶紧弄死他，把他赶回地狱里去。
现在的里德尔不仅是单纯的人，也不是恶魔，他可以留在地球做很多很多事。
天堂没办法像驱逐恶魔一样驱逐里德尔，为了防止他做出让天堂不满意的事，得让他成为恶魔，然后驱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