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哭了吗？

此刻的苏黎正沉浸在伤心欲绝的梦魇里，她梦到父亲刚去世，她被附近的邻居送到了杨玉玲家里。

刚到杨玉玲家的第一晚，因为被杨玉玲看到了她偷偷藏在箱子里的父亲遗照，因此，她被杨玉玲狠狠扇了一个耳光，并恶狠狠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她晦气。

之后的日子她在赵家可谓是活得小心翼翼，在那间狭小的保姆间内，她刚写完作业，结果自己的本子被赵海良的小女儿赵靓抢了过去。

同样是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杨玉玲得知俩人因为抢本子发生了争执后，不问青红皂白用力踢了她一脚。

那一脚正好踢在她脚踝位置，第二天她整只脚肿得跟馒头似的，因为脚受伤无法参加第二天的期末考试，她躲在单薄的被子里恸哭不止。

霍东霆面色暗沉看着蜷缩着的身体，他赶紧伸手将小娇妻抱进自己怀里，“黎黎，醒醒，你梦魇了。”

他用唇找到妻子紧闭着的眸子，轻轻吻了吻苏黎的眼皮，继续唤醒道，“睁眼看着，老公就在这，没人敢欺负你。”

苏黎在梦里听到熟悉的呼唤声，还以为是父亲，迷迷糊糊叫了声爸爸，等脑子稍微清醒后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一脸焦急的男人，眨了眨哭得通红的眼睛。

“小叔叔。”

怀里的娇妻刚刚醒，脸上还挂着几道浅浅的泪痕，霍东霆伸手扯了张湿纸巾替苏黎擦了擦脸，用诱哄的语气问，“宝贝刚刚梦见什么了，都哭出声了。”

苏黎没向霍东霆隐瞒自己的梦境，只是在讲到杨玉玲时，伸手将男人强壮的胳膊抱紧，“梦见她不停地打我，骂我晦气。”

霍东霆简直无法想象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是如何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中长大的，难怪罗毅查到资料上说她多年大学生涯里，所有的寒暑假都是她一个人在宿舍里度过的。

有了霍东霆温暖的怀抱，苏黎很快又睡着了，这一次她没再做恶梦，睡得十分安稳。

可杨玉玲就没这么幸运了，被赵海良狠揍一顿后她非但不敢跟赵海良呛声，还得低声下气乞求赵海良别跟她离婚。

眼下她怕是早已成了全燕京人眼里最不知羞耻的女人，如果这个时候赵海良还要选择跟她离婚的话，她都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自己接下来的人生。

躺在冷冰冰的水泥地上，杨玉玲想起开始电话里那个声音低沉的男人，经过她的一番仔细分析，初步估计，对自己下手的，应该就是那个男人。

如果苏黎真跟那个男人结了婚，那人按理来说就是自己的女婿，女婿对她下如此狠手，难道是苏黎从中作梗。

在过去的这些年，她身为一位母亲，确实没尽到一个做母亲的义务跟责任。

可苏黎从来都是软软糯糯的性子，她以为凭借自己的手段跟母亲这个身份，能掌控住苏黎一生，却万万没想到竟会惹火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