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翻找一边道:“不过这里面放了这么多东西,光线又暗根本看不出什么是什么……”
“那,箱子上有个手电筒,你就把它打开来找好了。”肋坂重彦忍着颤抖的声音道。
“哦,是这个啊。”糟屋有弘把手电筒拿在手里,仔细端详起来。
“你只要打开它,马上就会找到你要的呼之卷了。”火光映的肋坂重彦的脸有些可怕,他的眯眯眼突然睁开了。
“千万不能打开哦。”服部平次忍不住出场了,“你要是打开了,保准全身烧成黑炭。”
“对,就像他一样黑。”长谷切指了指旁边的服部平次,拆台道。
“嘶,真是恶毒。”糟屋有弘的手一抖,像这小子一样黑,那还能做人吗?
“你闭嘴。”服部平次的功力被破,装作若无其事道:“加藤先生在大阪城天守阁的屋顶上,就是这样被他害死的。我说的没错吧,肋坂重彦先生!”
“你是说,片桐小姐也是被他杀死的?”糟屋有弘跑过来发问。
“对,没错。杀害他们两个的就是这位先生。其实,他们两个就像你刚才一样,被他用虎之卷这个诱饵骗的团团转。对付加藤先生就更容易了,他只有对加藤先生说他那个卷轴藏在天守阁屋顶上的某个瓦片下就行了。
要想上屋顶就得避开游客众多的白天,那就非得等到晚上不可,天色一暗虽然不会有人发现。但是少了照明根本不知道是哪一块瓦片,加藤先生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用打火机照亮四周,却意外发现距离不远处有个手电筒放在那里。
其实那就是肋坂重彦先生事先放在那里,经过特殊设计一旦摁下开关就会烧的人面目全非的机关。”服部平次昂首挺胸,为自己的推理而兴奋,自己果然是个天才。
“原来如此,加藤发现比打火机更方便的手电筒之后,好不考虑的摁下了开关,反而送掉了自己一条命啊。差点我就……”糟屋有弘心有余悸。
“对,这个时候那个手电筒不但炸了个粉碎,屋顶上也留有沾有加藤先生指纹的打火机,这在局外人看起来就像是他自己引火自焚。而在屋顶上打火机下面那个被雨淋出的扇形就是最好的证据。筒状的痕迹在放上打火机以后没有办法遮掩,手电筒在爆炸之后烧焦的电池也掉到了城墙的附近。”服部平次早就串联起了证据,没有力它是怎么飞的呢?就像风一样。
“那他又是怎么杀害片桐小姐的呢?”糟屋有弘似乎一点也不愤怒自己被杀的事情,反而对作案手法挺感兴趣。
“根据目击者来说,片桐在自己点火的时候她的身边完全没有人啊,而且她还挣扎了一会,最后才由桥上掉进水里的。在她的手上也只有个打火机而已,怎么看都像是自杀啊。对了,你身旁的小兄弟不就是目击者吗?”糟屋有弘才想起长谷切,他这人一向不太关注男人,那两个女孩挺漂亮的,能让他回忆起年轻时候纵横江湖大战四方。
服部平次怕长谷切抢话,推理要自己全部说完才算完美,急荒荒开口:“对,也难怪你会这样想了。其实那个时候,引火自焚再掉到桥下去的并不是片桐小姐,而是大家想都想不到的肋坂重彦先生。”
“什么?”糟屋有弘有些佩服他了,敢这么玩就不怕自己出事?下雨的河水可不同以往。
“当时看热闹的群众都跑到天守阁底下去了,而肋坂重彦先生,他来到没有什么人经过的桥上。把换过外套的片桐小姐约到桥上来说话,之后就用硬物重击她的头部将她杀害,然后再将她抱起来丢入河水中。从桥上往她浮在水面的身体上洒上灯油做好准备。
再来就只有看到有人在桥上经过,在自己的外套上点火假装挣扎一下,再把那个打火机往桥下一扔,浮在水面上的片桐小姐就会自动着火。他再跳进水里面去潜入水面之下,这样不管是什么人跑过来往桥底下一看,都只会看到浮在水面上又全身着火的片桐小姐。他一定是实验过很多次了,才能在黑暗中丢的这么准。”服部平次不知道这些凶手怎么想的,有这么大的毅力你去考研啊,杀人干嘛?
“所以说在片桐小姐被人拉到桥上之后,就算知道她是死于头部撞击而死,目击者也会指出她是自己点的火。如此一来,就会引导人们怀疑她是头部撞到桥墩而死的。”糟屋有弘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要不是恰好有人经过,时间上才会搭配的正好,如果一直没有人从桥上经过那就和预估的死亡时间产生出入了,这个手法还是有些冒险啊。”
“你错了,其实肋坂先生早就预定了一个目击证人,只是长谷他们碰巧要比目击者更早,所以那个人见状才会慌张的跑掉了。”服部平次笑了笑,能处心积虑设置出这些手法的人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犯错误。
“你说的是……”糟屋有弘明白了,熟人里面也只有他了。
服部平次有些惊讶这个糟老头能跟上自己的思路,他竟然不是个傻子?“对,就是福岛先生,他对第二件命案应该是完全不知情的。可是他在听到片桐小姐全身着火掉下桥的说法之后就认定她是引火自焚的。
你可以想想看,一个人如果想要引火自焚的话,又怎么可能会跳进水里做灭火的动作呢?一定是别人点火之后她自己跳下去的。这就证明他是亲眼看到她在引火自焚的时候跳下去的。
按照当时那个状况,他只要稍微变个声音假装警察打电话找他出来,福岛先生就会立刻赶到了。”
糟屋有弘沉思了一下,怀疑道:“这也不对啊,在那以后肋坂的头发跟衣服都还没有被淋湿,要是弄个不好很有可能会被烧死的。”
服部平次对他的配合很高兴,这样的捧哏真是太好了,长谷你好好看着:“你说的没错,这是他在外套底下还穿了件潜水紧身衣的关系。他只要在点火之前拉上帽子就不会受到任何的灼伤,头发跟衣服也不会被淋湿,在那之后他潜水也是一样,等到离开桥身之后就爬到岸上。将紧身衣和外套脱掉藏在某个地方,再混进人群就不会引起任何怀疑了。
至于加藤先生身上那件容易着火的毛大衣,另外还有片桐小姐的外套也都是事先你交给他们两位的吧。你的借口或许是这样,在旅行途中集合的时候会比较醒目,但你绝对没有想到片桐小姐的外套上,会沾到溅到你衣服上的血迹吧。那就是你在抱起她的时候沾到的,至于你那个血迹的形状就是紧身衣的拉链和你那枚徽章。只要找人调查一下,你那枚织田信长的家徽,将会是证明你是凶手的铁证。”
“那么你又怎么会知道我们要见面?”糟屋有弘脸色阴沉下来,以这小子的敏锐,估计已经知道他的目的了。
“其实不止是你们两个,还包括这趟旅行的发起人平野先生,刚才我已经请我一位博士朋友进入网页查过,原本每天都会更新的日记,从三个星期前开始就一直没有更新。我想之前在外疏洪道发现的那具焦尸恐怕就是……”服部平次心里想,这真是一趟死亡旅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