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质的小盒子一个个被打开,陈文锦简单辨认过后,选择了两粒可以一起服下去的药丸,利落的掰开简安紧闭的嘴巴,手掌只一抬,一砍的动作,简安千不肯万不愿的药丸就被吞服进去。
不似之前那么温柔的动作很快引得简安又睁开眼睛。
见状,陈文锦就捏了捏她的手,道:“简安,不可以再睡了。”
简安还在被因为一阵阵高热引起的难受裹旋着,又是皱眉,又是摇头的,但看起来是能沟通的了。
陈文锦将自己身上异香最浓的其中一处,手腕轻轻贴着简安的脸庞,本就温和的声音再放柔,变得更加包容。
“简安,你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吗?”
温凉的手腕靠在自己发烫的脸庞,简安的难受减轻了些,迷迷糊糊的贴着手腕蹭了蹭,简安回道:“我没有母亲。”
陈文锦和张起灵对视一眼,又问:“简安,你知道044号考古队吗?”
简安眨了眨自己迷茫的眼睛,反问:“什么,你再说一遍?”
拍了拍抓着自己手不放的简安,陈文锦看向张起灵:“我抱着她有三个小时了,她受我体内禁婆香的蛊惑极深,不可能说谎。”
闻言张启灵看向吴三省扎营地的所在地,纵使奔波一夜,声音依旧清越:“好。”
白得诡异的手摸了摸简安的眉眼,陈文锦依稀可以透过眼前的姑娘看到记忆中那个人熟悉的笑颜。
“如果……那该多好。”
最后理了理简安整齐的衣领,陈文锦收起外露的情绪,道:“我送她一段路,你先带吴斜过去。”
这和原来说好的并不一样,但张启灵没有提出任何异议,他沉默并尊重陈文锦的一切选择。
简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过去了,陈文锦和张启灵约好在哪里汇合之后,背着简安往她来时的路快速移动着。
禁婆不是个好东西,那不是好东西产出来的香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物。简安不似张起灵体质特殊,闻得多了,意识迷离,自然很难清醒。
再加上之前在简安身上看到的针孔,旁边张启灵的补充,陈文锦可以断定,简安受到了暗恨她的人的暗算,这样的针法,很粗糙,但确实是可以降低人心里对催眠的抵抗力的。
不会是和自己,和队员们紧密相连的“它”,“它”的掌控力在逐渐减弱,陈文锦感受得到,所以“它”更不能在伸手在裘德考的势力里安插人,陈文锦猜测,那么就只能是简安自己招惹的人。
“小孩子的路,大人不便插手太多。”这是一向对自己寡言少语的父亲罕见的说的一句令陈文锦铭记在心的话。
陈文锦不想插手简安太多事情,虽然她实在讨自己喜欢。但有些时候风来了,花儿未必准备好放飞自己的花粉,错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
就如自己和044那一群志同道合的队员们,如自己和相见就再难忘的吴三醒,如自己和一见就要分别的简安……
叮叮咚咚的溪水声越发清晰,陈文锦将简安小心放在大概是这暗无天日的密林里,唯一会令人心情愉悦的地方。
料定以简安接受过的训练,自己只要离开不过片刻,她就会醒来。陈文锦在临走前最后摸了摸简安的脸:“你的母亲居然真的狠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