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查最后停止了,因为大家都知道第二位志愿者是这位死去的长老,他为了逃避被族长强制实验的命运,想跳海逃走,但最后被海水卷着撞到礁石死去了。”
但真相真是如此吗?
简安在这里打一个大大的问号,她想起自己之前在汪清眼里看到的那一幕——她将一位长老杀害了。
汪清为什么要杀那位长老?
如果长老拥有读取费洛蒙的天赋,她应该把长老上交给族长才是,毕竟会受到伤害的是长老而不是她,但她没有。
简安抠了抠脸,那要是拥有读取费洛蒙天赋的是汪清呢?
她知道权力鼎盛的族长不会因为她是自己的女儿就对自己手下留情,族长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冷血研究员。
简安感觉自己摸到了事情的真相,她扫了一眼同样放在铁块头上的瓶子,里面鲜红的血液已经装至50ml.
简安:“汪泛,为什么当年采取志愿者的机制?实名制不好吗?”
汪泛正在整理文件夹板里的资料,他今天翻阅过后,还要送还给书库,可不能乱了。
“当年的研究是毫无根据的,况且因为没有多余的研究室给族长使用,所以族长就让族人们自己决定要不要尝试让剧毒蛇类咬上一口。”
“有的族人自然乐意配合,他们让蛇咬自己一口,再打了血清,然后填一份不写自己姓名的纸质报告交上去。”
简安听完很讶异,“这么草率的吗?”
汪泛瞥了简安一眼,他这个人情绪稳定,感情淡漠,并不会因为简安绑过他而记仇。
他耐心的向简安解释道:“这还是因为是族长的实验,不然没有族人会这么做的,让剧毒蛇类咬上一口,呵,打血清的动作要是慢一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族长,简安默念,他的威严能让汪家人不惜以命去做他的研究报告,甚至还让汪家人觉得一个长老为了不做族长的实验,宁愿逃跑这样的事情是能够存在的。
在简安陷入沉思的时候,汪泛不着痕迹的看一眼罐子,他今天要抽简安200ml的血,现在才100ml。
“啊,快要100ml了。”
简安注意到汪泛视线的偏移,知道血抽的差不多了,她把调节器关闭,示意汪泛把钢针拔了。
汪泛不肯,他确实不会因为被绑而记仇,但是被揪掉头发这件事情,他至今都耿耿于怀。
于是他说:“你承诺会给我多一点。”
简安没有回话,她感觉小臂针扎处在胀痛,偏偏汪泛还在bb些什么不想给自己拔针。
“你昨天放蛇咬我一口,路上我流了好多血,今天我不能再给你更多了。”
简安皱着眉,她用自己没被针扎的手把手臂处的胶带撕掉,随后抓住针柄往后一拔。
“滋滋——”
一小股红色的细流飞溅,目的地直指站在简安对面的汪泛的脸。
“快按住它!”
汪泛拿出备在一旁的大团棉球死死压在简安的手臂针扎处。
顶着一脸鲜红的汪泛罕见愤怒的咆哮着:“愚蠢,你怎么可以单手拔针!”
简安看着他的脸,也罕见的没有反驳他。
远处,听到汪泛咆哮声的汪清匆匆赶来,才踏进能听见两人正常音量说话的范围,汪清听见汪泛问简安道:
“资料上说你是从漂亮国来的,你有没有跟人乱搞过?你有没有得不该得的病?”
简安被哽住了,她没好气的回道:“并没有,你不用担心。”
听到简安的回答,汪泛松了口气,他是准备为家族奉献一切,但不代表他能接受自己死于莽夫的无知下。
汪泛拉着简安的手按住棉球,他得赶紧把这些血液送到适合保存的地方。
在他捧着瓶子快要离开的时候,简安抬脚拦住他,“汪泛,我昨天看见你了,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女人是谁?”
汪泛拒绝回答,他伸出手指指向站在两人身后的汪清,“你问汪清二代。”
骤然看见汪泛被血糊了一脸的样子,饶是汪清心里有准备,但她都被汪泛吓了一跳。
此时见汪泛指向自己,汪清主动出声:“怎么了?”
简安把腿放下,让汪泛这个讲故事小能手离开。
“我昨天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女人,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简安走到汪清的身前,“阿宁,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为什么会在总部?”
汪清的容貌是冷的,见过她的人无一不这样觉得。
此时汪清仰头认真的看着面前与自己容貌相似的简安,明明是一样的凤眼,不同于自己的不近人情,她的眸中盛满了灵动与对一切的好奇。
汪清扯了扯嘴角:“因为你。”
“因为我?”
简安弯下腰和汪清对视,两人间的距离缩短。
汪清不适的皱了皱眉,到底没往后退。
“她与汪家的秘密仅一线之隔,为了生存,她加入进来。”
简安直起身子,恐怕是知道的太多,被人威胁着加入的吧。
汪清:“你去哪儿?”
简安:“回宿舍。”
汪清几步追上简安,“过几天阿宁会加入1号训练室,你们训练室还少一个人和你对打。”
简安知道这条消息,昨天把自己抬回宿舍的三人中有汪烟,她嘴碎的不行,一路上都在说过几天大家就要真刀真枪的比试了,她问简安跟谁走的近,还说到时候上擂台一定不要心软。
汪清:“怎么不说话。”
简安:“我没话可说。”
简安是觉得她真的没什么话可以说的,毕竟汪家全是变态,会想出这样的训练方式也是正常操作了。
两人陷入短暂的安静,简安因为有些日子没有过来黄区,她看着前面对她而言极为陌生的岔路口,有些犹豫的选了右边。
“汪安,你现在不能去找阿宁。”
汪清站在原地没动,她淡淡出声提醒简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