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灿一个人站在外面,心事重重的等待简安从女厕出来。
“小灿?你......”
简安在洗手间里整理好妆容,平复了情绪,才从洗手间里出来。
一出来,被汪灿身上萎靡的情绪惊到,简安下意识开口想问发生了什么,但考虑到现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场合实在不合适,于是简安停下问话。
拉着汪灿有些冰凉的小手,简安四处观察,她想找到一处适合谈话的地方。
注意到许多穿着西装、礼服的人从东侧那边的厢房里出来,猜测他们应该是要去前庭观礼,简安静静等待人流渐渐变小,带着汪灿往东边的厢房走去。
东边厢房的大门是完全敞开的,简安观察到里面空间容量很大,与解家住宅古朴精致的装修不同,厢房里放置了几个大型的沙发,还有用来放置糕点,饮水杯的宴会长桌。
手指拂过门口放置的盆栽绿叶,简安放眼望去,确定厢房里的人已经走光,她拉着汪灿坐下。
“怎么这么沮丧,小灿,你进来时到底看到了什么?”
担心在厢房里说话会被外面的人听见,简安用英语轻声问道。
汪灿抹了一把脸,他问:“这里应该没有监听器的吧?”
简安点头:“没有的。”
没有人会在热闹非凡的来宾休息处放置监听器。
“安,我遇到了二宝。”汪灿同样轻声的说道。
他一直很谨慎,但今天是例外,没有给惊讶之意溢于言表的简安问话的机会,汪灿紧接着问道:“今天来的人鱼龙混杂,要是真的是你说的那样,那汪家人会对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二宝动手吗?”
汪灿所说的话中信息太多,简安停顿了一下,才慢慢理清。
她回想自己进来的一路到底是哪个小孩和汪灿长得相像,最后悲哀的发现,她之前急着到灵堂祭拜,眼里只看得到和她一样高的的成年人,根本没有看见一个对于她来说,有些过于矮了的小孩子。
看着面前眼中焦急、担忧神色尽显的汪灿,简安抿唇:“进来的一路,我都没有看见你说的那个和你长相一样的小孩。”
以为简安是在拒绝帮助解救二宝,汪灿的唇色瞬间就白了:“安——”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发现你的不对劲的。”
简安接着上一句话说道,她想要揉一揉汪灿的头发,但她并不相信汪灿头上黏着假发的胶水。
于是悬在空中的手落到了汪灿的肩上,拍了拍:“你在哪位宾客身旁看见二宝的,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安,你,那你哥哥的事情?”
汪灿有些感动,但随即想到简安之前在灵堂前的失态表现,他有些迟疑的说道:“我们还是分开行动吧,我去找他。”
简安摇头:“一起去吧,我在洗手间里听到了些有趣的事情,目前算是不急了。”
汪灿闻言,思索后问:“是齐家的家主?”
在简安进去之后,他有看到齐家现任家主齐案眉也进去了。
“嗯,其实还看到一个人,不过也是意外的收获。”
简安嘴角含笑点头道。
叩叩叩——
一位身穿白色佣人服装的男人敲了敲厢房门口的木板,打断了简安和汪灿的谈话。
见面容相似的金发母子两朝他看来,男人用英语柔声提醒道:“抱歉两位,前面的仪式开始了,请两位移步,去前庭观礼。”
“好的,感谢提醒,刚刚他觉得有些口渴,我才带着他过来的。”
“没事的,”男人微笑,“去前庭的路走这边。”
“哦,谢谢。”
简安揽着汪灿从沙发上站起身,顺着男人指着的方向离开东侧厢房,走去前庭。
就在他们离开后,王胖子和刘丧从另一边的侧门缓步朝这边走来。
“等一下,”王胖子喊住男佣,“兄弟,你知道哪里有纸笔吗?”
男佣转身,他看面前穿着不合码西装的王胖子:“客人你好,纸笔在厢房里,对,就在那边的第一个抽屉。”
“哦,看见了,谢谢啊。”
王胖子领着刘丧进去,拉开抽屉,抽出一沓子纸张放在桌面上。
见状,男人退出厢房:“那你们自便,对了,前庭的仪式要开始了,两位记得去观礼。”
王胖子敷衍道:“嗯嗯,我们会去的。”
看到穿着白色佣人装的男人离开,王胖子推开桌子上的饮水杯和装着糕点的盘子,紧张的看向刘丧问道:
“怎么样,小桑树,还记得吗?”
刘丧握着黑笔,肯定道:“我还记得。”
王胖子、刘丧、吴斜、霍绣绣四人在解老太太的院落里分别后,因为王胖子惦记着想要尝一口解家的糕点,于是刘丧和他就顺着霍绣绣指的路,原路返回灵堂,然后穿过侧门,来到东边的待客厢房。
走在半道上,刘丧突然对王胖子说道:“他们又在聊天了,胖子叔叔,我可以用中文把他们说的什么描述出来。”
知道刘丧口中的“他们”指的是金发母子,王胖子简直为刘丧提出来的办法拍案叫绝,只是王胖子看向神色认真的刘丧:“你怎么确定聊天的声音是他们发出来的?”
毕竟今天来参加葬礼的人有很多。
刘丧正在仔细聆听金发母子的动静,闻言,他分出心神给王胖子解释:“我记下来他的声音了,在金发男孩第一次开口说话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了。”
用于招待来宾的东边厢房里,刘丧握着笔头奋笔疾书,一旁的王胖子紧张的看着他,时不时拿着纸巾为他擦一擦额头上的细汗。
各方人马汇聚的前庭里,简安和汪灿神色自若的站在人群中,丝毫不知道他们两人的马甲要被盗笔第一bug——刘丧掀了个精光。
“妈咪,它不在这里。”汪灿补充,“小狗狗不在这里。”
知道汪灿说的是他弟弟二宝,简安收回自己到处找小孩的视线,将自己的目光锁定到前方空地上,穿着一身小西装的女人身上。
“嗯,可能是人多,所以不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