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心想,不乐意,还容得着你不乐意,于是我就拿房里的一把水果刀把他给杀了。”
简安和张海杏对视一眼,看来这位李妈的性子实在是残暴。
张海杏掏出自己衣兜里的小本子,坐在木凳上“唰唰”写下几行字。
简安继续问:“没有了?”
李妈点头,表情有些怪异:“还有,但你要给我吃饭。”
没等简安回答,张海杏否决了李妈的要求:“不行,你得把这个‘还有’讲完。”
“讲完吗?”
被拒绝的李妈单手撑住自己的头,然后暴躁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好,我说。”
“我想想,我想想,那是在家主还小的时候......”
当时,九门里的年轻一辈受到种花高层委派,组成考古队前往各地寻找长生之法。
但他们还没有找到,想要长生的那位领袖就抵不住岁月的侵蚀,他去世了。
因为领袖的去世,直接指挥考古队的部门渐渐被其他势力完全替代,陈文锦称呼这股势力为“它”。
“它”的出现,让九门的困局越发明显。
为了破局,解联环的父亲解九爷以还没有停止活动的考古队为棋,开始实施他的计划。
解九爷的计划是悲壮的,他牺牲了自己这一代和下一代,换来了九门第三代人的安稳。
“我,我是在一个夜晚,天上打了个惊雷,那雷的光亮极甚,不用开灯,我就看见了纸条上的字。”
“把解家两代人都清理干净。”
李妈的头发被她揉得极乱,养的长又锋利的指甲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她的脖颈划出道道血痕,她说完,站起身,表情呆呆的看向装有防护栏的窗户。
“我把跟纸条一起的来的丸药一粒一粒塞进早餐里,亲眼目睹他们把早餐吃下去,中午的时候,他们就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但是,解联环的棺材被送回来了。”
“他们扶棺的扶棺,烧纸的烧纸,竟然撑到了几天之后才一个接一个的死去。”
“先是解语臣的亲生父亲,他和解联环关系很好,都舍得把儿子过继给解联环,不过之后因为他伤心过度导致尸蟞丸提前发作,就那么死了。”
“然后是解语臣的几个叔叔。解联环死了,他们倒是半点伤心也无,但之后也因为尸蟞丸,陆陆续续的像是生病一样,也死了。”
李妈呆呆的神色渐渐灵动,她似笑非笑的看着简安和张海杏,摊开手,状似感慨:
“都死了啊,可怜的小花,他当时知道他的父亲、叔叔们都死了之后,他就很不安分,睡觉的时候要贴黑布蒙起窗户,醒来的时候不能有人在他身边......”
简安注视着李妈的视线一点一点的变冷。
“老夫人知道后,她怪我不会带孩子。那我就没办法啊,我警告小花,他不听。我打骂小花,他要去告状......于是,我就——”
话说到这里,李妈抬起手,作兰花状,伸手探到颈后,手指活动间,一根泛着血丝的银针被她拿出来。
“想必你们也已经知晓它有何用处了。”
李妈手拿着银针,因年老而变得浑浊的眼睛看向简安和张海杏:“你们下手是真狠啊,天天劈我的后颈,硬生生把银针往我体内逼——”
“咔嚓,咔嚓嚓”
“呃!逼了一寸......”
目睹李妈飞了出去,整个人卡进窗户,张海杏咽了咽口水看向简安:“简小姐?”
简安面容冷酷,缓缓收回长腿:“对不起,没忍住。”
张海杏把手里记满字的小本子收回衣兜,示意听见声音进来的守卫出去:“也不知道她年老体弱的,能不能抢救的过来。”
简安走近李妈,一手捏住她握住银针不放的那只手:“看,她的手里有一点黑色的粉末。”
张海杏望着粉末若有所思:“我好像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