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纪知夏就没那么忐忑了。

以后陆岱再送他什么贵重的东西，嗯……他就能坦然收下了，到时候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走。

他这样想，坦然之余，又有些惆怅，他们能这么亲近，其实是有“夫妻”这一层关系束缚，所以互为兄弟，也是相处自然的。

等离婚后……他们都有了家庭，或许就不能像现在这样自在了。

毕竟双方的配偶都会介意他们俩的关系，如果相处稍微亲密一些，两个家庭都不会自在。

陆岱的确说过他不想娶妻，但……到底才28岁，以后的事情也说不准。

纪知夏跟着陆岱说也不结婚，但其实也不能保证。

一时之间，纪知夏想得有些多了。

他勉强收回思绪，将丝绒盒子放进最上面的一层，刚好有一个空间可以收纳。

做完这些，纪知夏才转身出去。

陆岱也没有白等他，他戴着蓝牙耳机，正在和人打电话。

对面的人显然是属下，陆岱冷着脸，表情也是严肃得可怕，他站在落地窗面前，声音不急不缓，却充满了压迫感，他看见纪知夏出来了，语速就稍微提了些，“……三天时间，你就交给我这种成品？拿回去重做，再敢把这种玩意儿给我，你这个执行总监的位置就换个人坐。”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摘下了蓝牙耳机，向纪知夏看过来的时候，表情又和缓了些，语气也变了，带着点柔软，像是怕惊动停留在枝头的小鸟，“好了？还有没有什么没拿的？”

纪知夏：“……”

他看着陆岱变脸，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陆岱看他一直看着他，挑了一下眉，问：“看什么？”

纪知夏想垂下眼，但心里记得陆岱对他说过的话，又努力地和陆岱对视，望着陆岱那还残留着八分冷冽的眉眼，说：“哥哥……你对属下好凶。”

但对他……就很温柔。

陆岱语气淡淡地说：“不凶，他们会敷衍你。”

纪知夏走到他身边，仰头看他，脸上漾出细微的笑，“如果我当哥哥的员工，我好好工作，那哥哥会凶我吗？”

“你好好工作，我为什么会凶你？”陆岱说：“你如果在工作上做错了事，我会训斥你。但是私底下你做错了事，那没有所谓。”

纪知夏仔细想想，说：“那我还是不要在哥哥手下工作了。”

毕竟界限感这种东西，也挺难把握的，他还是更喜欢一直对他温柔的陆岱。

陆岱又拆纪知夏的台，“陆夫人，就是你的工作。”

纪知夏：“……”

纪知夏忍不住笑了。

他说：“那么，陆总，我的工作，有出过错吗？”

“有。”陆岱冷酷地说。

纪知夏愣住了，嘴角的笑容隐没了，有些紧张地问：“哪里错了？”

陆岱并不介意用温和的姿态来指正纪知夏的错误，“这种时候，你应该叫老公，而不是陆总。”

纪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