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即使听不到会陆岱在说什么,他接下来的动作也足以打破纪知夏的侥幸了。
陆岱大手托着纪知夏的后背,唇却逐渐往下。
饶是如此,纪知夏还以一副羊羔献祭的姿态环着陆岱的脖颈,他的眼泪蓄满了眼眶,他从不知道自己的眼窝居然这么浅,能轻易地被陆岱吻出来,他的哀求开始得不到怜惜了,果然一开始的安抚,只是野兽进餐前的宽容罢了。
纪知夏的手指颤抖着,终于摸到了柜子上的助听器,颤抖着戴上,“哥……老公,老公别这样,老公……”
可是,戴上助听器后,他没有再听到陆岱的声音。他能感受到陆岱身上的灼热,连他攀附着陆岱脖子的细嫩手指也像是被岩浆烧灼似的滚烫了起来。
纪知夏忽然不敢说话了,因为他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了————陆岱这样子,明显是不正常的。
而且,而且……纪知夏的手抓皱了床下的被单,浑身都颤抖了起来,陆岱居然……他居然……!
纪知夏羞耻万分,声音都带上了浓重的哭腔,因为染上了几分迷茫,而显得格外脆弱,“……不要这样,求求你。”
他抵抗的手指却被陆岱的大手掰开,完全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
只能仰着脖子,手臂遮住了滚烫的眼睛,湿润的眼泪沾满了手臂,满脸通红,浑身都在微微地颤抖。
好乱,纪知夏说不清楚到底现在害怕更多,还是迷茫更多。
像是一只瘦弱的被淋湿翅膀的白鸽。
纪知夏大口大口呼吸,因为睡衣卷上去,而露出来的白皙纤细的腰肢弓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他的脆弱、无助、柔美都是最浓烈的催化剂。
美得令人心惊,像是在说,不要再伤害我了。
又像是在说,可以对我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陆岱附在他戴上助听器的耳边低声说:“乖一点,好吗?”
纪知夏理智并没有回归,但他身上无知觉地流淌着在每一根发丝、每一个肌肉的信赖与依从,却令他下意识地听从了陆岱。
爱情令人安慰,如风雨后的丽日,情欲的作用却如晴天的风暴。
摧毁一切,吞噬一切,掌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