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岱的司机大概住在不远处?总之,距离纪知夏答应出来玩,到换好衣服下了楼,就看到司机将车开出了车库,停在一处空旷处在等他们。
纪知夏牵着陆岱的手到了车前, 陆岱松开了纪知夏的手,将车门打开,习惯似的将手放在车门顶部,怕纪知夏脑袋撞到车门顶。
纪知夏坐进去后,陆岱才关上车门,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上了车。
纪知夏摸了摸裤兜口袋,临出来的时候,他在客厅的零食盘子里抓了一把糖果。他从裤兜口袋里拿出了糖果,摊开手心将糖果往陆岱面前一送,“你吃吗?”
陆岱垂眸看了一眼,伸手拿了一个。
纪知夏收回手,自己也拿了一颗,拆开漂亮的玻璃纸,将里面的太妃糖放到了嘴里。
陆岱买的东西,没有便宜的,嘴里的太妃糖奶味浓郁,清甜不腻,入口就有浓浓的香甜在舌尖化开,心里都因为这清甜的味道生出了一种暖洋洋的幸福感。
他扭头看向陆岱,发现陆岱没有吃那颗糖,而是放在手掌心里把玩。
纪知夏有些疑惑,因为含着糖,说话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你怎么不吃?不喜欢吃吗?”
陆岱微微侧目,目光落到了纪知夏因为说话而若隐若现的舌尖、红润湿润的唇,喉结滑动了几下,声音似乎都有些沙哑了,“等会儿吃。”
纪知夏没注意到陆岱的目光,他在太妃糖浓郁的奶香里泡着,精神都有些暖洋洋的懈怠。
他含着那颗糖,虽然兜里还有好几颗,他却依然很珍惜地吃着。
甜食就是会给人这种虚幻的、泡沫似的幸福感。
纪知夏整个人都懒洋洋起来,他另一只手穿过陆岱的手臂,以一种亲昵的姿态依靠在陆岱的肩头,声音含糊地呢喃着:“好甜,真好吃。”
陆岱也觉得很甜,不过不是糖,是纪知夏。
纪知夏在陆岱眼里,像一团大号的,虽然没有吃到嘴里,但鼻间却都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甜香味儿。
陆岱的喉结滑动了几下,那冷厉的眼里深邃了许多,他微微低头,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到纪知夏优越的鼻梁,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带着点卷儿,因为他有些倦怠的半闭着眼睛,形成了一扇蝶翼状的阴影,脸颊还带着些婴儿肥,即使不用伸手去摸,也能感觉到其手感绵软绝佳,绝对会爱不释手。
陆岱这样想着,也的确伸手去摸纪知夏的脸了。
他做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纪知夏已经习惯了,并没有动。
但陆岱的手指,摸了摸纪知夏的唇角,往唇角里陷进去半个指头,纪知夏“唔”了一声,赶忙伸手抓住了陆岱的手,嘀咕着说:“你做什么?又要检查牙齿吗?你说了很健康的。”
陆岱没说话,顺从地抽出了指头,指尖还沾染着纪知夏津津的口水,在脸上微微划过,留下一条淡淡的水痕。
纪知夏擦了擦自己的脸,没说话,继续吃着糖,太妃糖和牙齿碰撞发出了“咯咯”的声音,却又舍不得咬,依旧很珍惜地舔舐吸吮着。
陆岱收回手,十分舒展地微微靠在窗边,目光也看向了窗外,手指握拳,抵在自己脸侧,唇角碰了碰还沾染了点濡湿的指尖。
甜的。
半个钟头之后,他们到了A市最大的游戏城。
纪知夏和陆岱下了车,司机则是开着车去找停车场。
和车里的暖和不一样,一下车,纪知夏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是真的冷,看了一下气温,都零下10度了,听说最冷的时候能有零下几十度,现在还不到最冷的时候。
纪知夏忍不住伸手去牵陆岱的手,手都还没碰到陆岱呢,陆岱就已经主动地牵住了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到了自己大衣口袋里。
纪知夏心里暖烘烘的,手臂和陆岱贴着,整个人也很靠近陆岱,这样依恋的姿态,很是古怪。
至少在洛奇看来是这样的。
“纪知夏!”洛奇知道纪知夏耳聋,因此用了很大的音量喊他,让路过的行人都朝他投来带着不满的一瞥。
纪知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扭头去看,看见了洛奇,他搂着一个女孩,表情有些怪异地盯着他看。
纪知夏看了他一眼,神色冷淡,拉着陆岱继续往里面走。
洛奇却不依不饶起来,他搂着女孩大步跟上了纪知夏,说:“喂,老同学了,我跟你打招呼,你当没听见?”
纪知夏没回头,却抬手给洛奇比了一个中指,只是陆岱看到了,伸手将纪知夏的中指给握住了,“从哪儿学的?”陆岱语气低沉,明显是质问。
纪知夏:“……”
他涨红了脸,说:“你别管这个,我、我在骂他呢。”
陆岱说:“你也知道这是骂人的?从哪儿学的?”
纪知夏:“……”
纪知夏老实地回答:“看电视看到的,然后搜索了是什么意思。”
其实这么久以来,纪知夏这样单纯不是没有原因的,他几乎没有收到网络太多的污染。
上大学之前,他一心扑在念书上,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上了大学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兼职,疲于奔命,更没有时间去看什么电视,网上冲浪也几乎没有。
攒到钱买了二手电脑之后,因为已经是别人淘汰下来的很老旧的电脑了,所以特别不好用,即使没有下什么软件,都卡顿得不行,上网看电视看电影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纪知夏也就拿来做一下作业,这是必须的。
在遇到陆岱之前,纪知夏所有的时间都是紧张兮兮的,几乎没有什么娱乐的时间。现在,他就有时间上网了,他现在的电脑虽然是陆岱的旧电脑,但性能很好,依然跟新的一样,上网也十分流畅、丝滑,纪知夏随时随地都能搜索到有意思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