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自己胆子太小了。
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陆岱主动松开了他的手。
纪知夏抬起眼去看陆岱,陆岱没有说什么,只是将那只握着他的手放到了车把手上,轻轻一按,将车门打开了,“进去吧。”陆岱的语气沉沉的,听不出情绪。
纪知夏捏了捏手心,坐进了车里,等陆岱也坐进车里之后,他屏息了一会儿,才小声地说:“刚刚……”
他话还没说完,陆岱语气淡淡地开口道:“不用说了,我不在意。”
纪知夏:“……”
他现在也有点机灵了,知道陆岱有些话是需要反着听的,所以他没有相信陆岱说出来的话。他看了一眼前方,他们坐车,后座和前座的挡板一直都是放下来的,私密性很强。
但是不知道隔音不隔音?
纪知夏有点犹豫,不过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小声说:“老公,刚刚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有点害怕。”
陆岱目视前方,并不看纪知夏,“我们是合法夫妻。”
“唔……”纪知夏小声说:“但是别人不知道嘛。”
陆岱微微侧目看向纪知夏,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细微表情,虽然没有时刻在纪知夏身边,但他也曾高调地宣誓过主权,这个学校的学生还真的不一定不知道纪知夏是不是结婚了。
而且……陆岱目光往下,落到了纪知夏左手上戴着的戒指,因为天气冷,他现在会戴上羊绒手套,将戒指给遮了。
但之前天不冷的时候,他可是戴着到处上课的。
陆岱没有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什么时候放寒假?”
纪知夏松了一口气,马上回答说:“一月16号放寒假。”
陆岱问:“放到什么时候?”
“唔……听说是放到2月28号。”纪知夏说。
陆岱说:“到时候去夏威夷过年,怎么样?”
“啊?”纪知夏思考了一下,说:“可以是可以,不过你那时候没有工作吗?”
陆岱说:“没有关系,我也可以放假。”
“好啊,这样的话,当然很好!”纪知夏脸上露出笑来。
陆岱望着纪知夏,心里又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痒意,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放在以前,他只能克制忍耐。
但现在,他可以做他想做的事情。
于是陆岱又低下了头。
纪知夏:“……”
他不敢说什么,像一只柔顺的小羊羔一般在陆岱的怀里承受着陆岱温柔之中带着几分克制隐忍的吻。
好吧,看来陆岱的确很喜欢做这种事情。
只是作为被掠夺的那一方,比起陆岱的游刃有余,纪知夏多少显得有几分狼狈。
嘴角是湿漉漉的,下巴都湿乎乎的,纪知夏心里都能感觉到现在自己简直就像是一颗黏糊糊的糖,纵使如此,也能让陆岱乐此不疲。
但是黏糊糊的糖本糖只觉得……
好吧,也不要那么扫兴。
他就当一颗无知觉的糖好了。
纪知夏心里有些对陆岱没办法,在这种时候,纪知夏觉得自己像一个给孩子喂奶的母亲,即使被捏着下巴,被托着后脑勺的是他,但是对方索取的这个劲头,还真的有点颠倒了。
想到这里,纪知夏忍不住想笑,笑音模糊地泄露了出来。
陆岱微微退开几分,那黑沉如潭的眸子紧紧地盯着纪知夏,纪知夏的眼里还覆着一层水雾,透过这层水雾看去,陆岱的眼眸像是一片倒映着月光的深渊,“你笑什么?”陆岱的声音微微沙哑,带着几分低沉。
“……”纪知夏咽了咽来不及吞咽的口水,含糊地说:“不知道。”
陆岱低头亲了亲他,说:“撒谎,我不喜欢撒谎。”
他此时的语气听着很温柔,带着几分慵懒。
纪知夏左耳的助听器都有些松动了,纪知夏怕听不清陆岱在说什么,伸手按了按助听器,小声说:“……我觉得我像母亲,你像是婴儿,所以就笑了。”
他说得有点没头没尾,干巴巴的,但陆岱明白他的意思,唇角也翘了翘,说:“你说像,那就像。”
这种时候,陆岱像是没了从前的从容和稳重,带着几分随性,“这样的话,你的责任就是负责喂饱我。”
纪知夏:“……”
要不还是把助听器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