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知夏回到了学校,下车的时候,司机忍不住对他说:“夫人,夫妻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陆总这么疼爱你,如果有什么事,也多多宽容一下陆总,毕竟他工作很辛苦……”
纪知夏忍不住打断他,“够了!他工作辛苦,我学习也辛苦啊,我对他已经很宽容,你什么都不知道,在这里瞎劝什么?”
司机:“……”
夫人怎么变得这么凶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他悻悻地说:“……那夫人我先走了,如果想回去,你就再给我打电话。”
纪知夏“嗯”了一声,说:“行了你走吧。”
司机:“……”
看得出来他现在心情的确是很不好。不禁好奇他们夫妻俩吵架的原因,但这种事情,他一个司机怎么可能知道。
不由得多了几分唏嘘,夫人脾性变化这么大,明显都是陆岱惯出来的。
司机调转车头离开,纪知夏才走进宿舍楼。
等到了寝室,他拿出手机,和陆岱的聊天框安安静静的,陆岱没有给他发什么信息。
哼,纪知夏想,他也不稀罕陆岱给他发什么信息,反正肯定又是理直气壮的“我没错”。
纪知夏到现在也不会觉得是自己做得太过分了,他觉得他和陆岱之间是有一种还在磨合的关系的。
很多时候陆岱都可以包容他,也的的确确是宠爱他的,但他们的关系也并非是陆岱单方面宠爱他。
他也很心疼陆岱,很包容他,这是两人包容宠爱的点都不是一样的,陆岱在大事上包容宠爱他,他在小事上包容陆岱。
纪知夏觉得,他们不谈各自的付出,起码双方对彼此都是有很积极的感情的。
但是陆岱现在的做法,超出了纪知夏能够接受的范围了。
虽然……虽然已经是夫妻了,连最不可能做的事情,都已经一一尝试过了,他已经没什么羞耻心了——真的很难有这种东西了,连身体里里外外都被人家看透了,羞耻心也变成了无足轻重的东西。
但是,这种在他面前,被迫展开的柔软内部,和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展露出来的种种,都让纪知夏重新燃起了某种羞耻心,叫他觉得很没面子,也因为陆岱那么理直气壮的姿态,感到了不适。
他当然还是很喜欢陆岱的,所以即使在气头上,也不会说伤人的话,他还努力地刻克制着,恶语伤人六月寒,有些话一旦说出来了,很有可能会产生裂缝的,所以纪知夏没有说。
若是以前,可能还会说离婚这种字眼,现在他也不会说了。
纪知夏想,可能是自己长大了。
23岁了,也应该长大了。
陆岱比他大六岁,都29岁了,也快奔三了,还做这种事情,纪知夏都觉得陆岱幼稚了。
怎么想的呢?他说是想保护他,他才不信,什么短信诈骗,怎么可能诈骗到他头上来呢,他又不是傻子,陌生短信和来电他都不会轻易去接的,毕竟跟钱有关系,他会很慎重的。
总之,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纪知夏打定主意这段时间不会轻易地去理会陆岱了。
纪知夏拉好桌椅,开始在寝室里听课学习。
而陆岱那边,拿着手机看了半晌,盯着和纪知夏的聊天框看了半晌,又收回了手机。
他脸色冷淡,温暖、带着淡淡香气的卧室此时像一个囚笼,让陆岱浑身都不适起来,他随意穿了一件长衫和黑裤,休闲居家的模样,走了出去。
女佣们也知道他们俩吵架了,见他要出门,带着关心的提醒了一句:“陆先生,晚上会降温,如果出门的话,最好再带一件外套。”
陆岱表情冷淡,没了纪知夏,他的眼神似乎都重新变得冷厉锐利了,他语气淡淡地说:“我不出门。”
啊?女佣忍不住说:“您不去接夫人吗?”
陆岱:“……”
他看了女佣一眼,另一个女佣比她要更有眼色一些,赶忙说:“陆先生,我们去打扫卫生了。”
把人给拉走了。
陆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重新朝外面走去。
别墅外面是一片很空旷的草地,绿化做得很好,视野也很开阔,更是临江而建,夜晚的时候可以看到因为夜灯照耀而显得波光粼粼的江景,景色极好。
现在天还未黑,但对面已经亮起了漂亮的霓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