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也就是现代的凌晨四点钟。
偌大的训练场上还空无一人,只隐约传来几声引人遐想的喘息。
林敏儿双手握拳伸直,两腿弯曲,以一个非常标准的蹲马步姿势站在那里,光滑饱满的额头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甚至有的顺着发丝滑下来,落入衣襟,消失在锁骨以下被衣服包裹的地方。
阮骁感觉眼睛像被烫了一下,急急看向别处。
“要想学武,扎马步是基础功,如果连这个苦都吃不了,趁早放弃便是。”
男人双手负立,语气肃然。
林敏儿想骂他两句,但自己浑身上下都是汗,感觉每一丝神经都在颤抖,要不是毅力支撑,她估计都要晕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衣襟内的水红色肚兜被汗水一点点浸成深红色时,男人终于说了句“今天就到这里吧。”
林敏儿顿时扶着墙软倒在地,胸口随着呼吸声起伏着,一边喘气,一边有种“骄傲”、“好像也不过如此”的情绪发酵。
见男人似乎有些担忧地望过来,她细细喘着气,冲他露出一个有些娇憨、又有些挑衅的笑容,不知是因为脸颊处汗湿的发丝,还是运动过后绯红的眼尾,竟流露出一种天真又惑人的风情。
阮骁又一次急急将目光撇开,胸腔里发出沉闷的心脏跳动声,这一刻,他甚至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并不是与他相处十几年的妹妹。
林敏儿并不知道阮骁无意间触摸到了真相,她每日黎明前跟着男人学武,顺便培养感情,到饭点就去伙房为将士们准备饭食,其余时间要么教阮杏儿识字,要么与军营中后勤部门的大爷大妈聊天唠嗑。
因为长相漂亮、性格好,嘴巴又甜,深得他们喜爱,当然,阮骁未婚妻的名头也牢牢焊在了她头上。
每当阮骁想要辩解时,都会收获一堆“始乱终弃、渣男”等这种谴责式目光,久而久之他便乖乖闭了嘴,只等父亲收到他的信赶紧把两人接回去。
这日凌晨三点多,林敏儿被腿间的一阵濡湿唤醒,伴随着后腰坠坠的疼痛感,很好,大姨妈来了。
她黑着脸将床单抽出来,古代姨妈怎么处理来着?月事带?草木灰?
一番生无可恋的操作后,林敏儿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活像被人砍了几刀。
而左等右等却仍未等到人的阮骁,此时正拧眉站在帐子外面犹豫不决。
她今天怎么没有去训练场?睡过头?还是不舒服?
转身欲走,却还是不放心,站在门口低低喊了声:“敏儿?你醒了吗?”
林敏儿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知怎的就感觉有些委屈,素日里明艳带笑的小脸都黯淡起来:“醒了,难受~”
这蔫儿哒哒的声音,听着就惹人怜爱。
怕他这一根筋似的木头直接去找军医,林敏儿眼珠一转,“啊~”地惊呼一声,随即便没了声响。
阮骁眉头皱得更紧了,脸色黑得吓人,终于忍不住掀开帘子大步迈了进去。
林敏儿闭着眼睛微微勾起唇,摆出一副西子捧心式的病弱美人形象,刚想睁眼,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自己整个人都挂在了男人结实的肩膀上,而且还好死不死地戳着她的肚子。
林敏儿:???
气急败坏地捶了男人一拳:“你……你放我下来!”
妈的,血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