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帅的问题更大,陈帅没有为了大宁拼上自己一切的意志和信念也没有这个理由,而一旦有了赴死的理由那么那个理由一定是我了,而且问题就是陈帅一旦有了这个想法,那么说赴死就真的赴死了,真正的战场应该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不是置之死地,倒不是说亲疏有别,而是大几十万人的命交给了陈帅,陈帅自己死倒是轻松,但留下的烂摊子怎么解?”
林寒苦笑,说实在的陈庆和他的关系自然是要比宁冷强一些的,如果陈庆能做到的话他也不会强推宁冷了。
陈庆的问题在他看来更严重,而且是无解的......宁冷好歹还能看到更进一步的希望,无论希望多么渺茫,但是陈庆的面前绝对是死路一条,至于原因也很简单,那种必死之局陈庆体会过,而且失败了,再一次经历同样的局面,恐怕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奇迹的出现。
不是林寒悲观,这就是事实,一个哪怕林寒也不可否认的事实,之前他为了陈庆所做的种种只是弥补了陈庆人生中的遗憾,并没有解决陈庆名将路上的遗憾,事实上陈庆的名将之路已经断了,而且路还是被陈庆自己挖的坑给堵死了。
绝望就是一个坑,如果第一次跳进去自己爬了出来,那么未来一片光明前路一片坦途,如果跳进去没有爬出来或者说被人拽了出来,那么同样的坑无论出现多少个依旧会掉进去,掉进去依旧会爬不出来,如果没人拉那么铁定只有死路一条。
这一点林寒知道陈庆自己也知道,有些东西的确可以弥补,有些东西却是无法弥补的,宁冷好就好在并没有经历真正的绝望,自然也不存在能不能爬出来的问题,而陈庆却早已盖棺定论了......而陈庆之所以在和阿普杜拉的对决中稳占上风,其实是多方面的影响,更重要的是双方的较量从一开始就是将层次的而不是帅层面的,对于陈庆这种级别的存在简直就是小儿科闭着眼睛都能玩的。
“那大都督您呢......”苏方烈打了一个冷颤,之前他的确没有想这么多,但是被林寒点明后他突然感到后背一凉,果然再高层次的东西的确不是他能理解的。
“真正军魂的诞生是需要一个人将自己的信念灌注到自己的军队之中然后以身作则身先士卒的去贯彻这种信念,在任何一个势力中亦是如此,做老大的往往需要付出的比势力中任何一个人都要多才能让更多人产生归宿感,进而贡献自己的力量去承认去接受这种信念,这么说吧,苏将军若是一名士卒,你是愿意跟着喊着跟我上一马当先带头冲锋的将军,还是愿意跟着喊着给我冲自己躲在后面的将军呢......”林寒摊了摊手有些事情不是他不懂是他真的做不到,就好像他是一个合格的大都督也是一个受拥戴的大都督,但是他绝对不会成为军中真正的主心骨,所谓的袍泽之情和他其实没什么关系......就算是他说的再好做的再多,他都是那个喊着给我冲的家伙,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他林寒贪生怕死他惜命,而是他的技能点全在智力上了。
皮脆血薄的法师拎着法杖玩近战下场绝对会很惨......“自然是......”苏方烈话还没说完就明白了林寒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了,平心而论这的确不是林寒的问题,但同样林寒说的也的确是现实。
“我说的再怎么好听,做的再怎么完美,我终究不是那个和他们同生共死的存在,我与士卒的关系更多的是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关系,袍泽二字实际上更多的是我在给自己脸上贴金,很多事就是这么简单现实,倘若真的在战场上苏将军或许一定会选择为我而死,但是平心而论苏将军真的会放心把后背交给我么?”
“这......有什么区别么?”
“为我而死和同生共死的区别已经很大了,无关信任,而是恐怕苏将军也知道就算把后背交个我也没什么用,对方能捅死我的力气足以把咱两捅个对穿了......”“大都督,您能不能不要这般直白......”苏方烈一脸苦笑的看着林寒,有些时候他是真的佩服林寒,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能说出来的人绝对不会多。
“这世上的事情有很多东西是可以用脑子解决的,但很多东西却是不能用脑子解决的,很显然现在我面对的问题,用脑子不大好解决,飞天军相当于大宁一条腿,盾卫相当于大宁一条胳膊,床弩军团相当于另一条胳膊,就算是这三样再怎么强大,少一条腿他也只能爬啊......”林寒无奈的解释到,现在大宁的问题压根不是兵员问题,而是关键组成部分的缺失,他不怕手无寸铁,以他的能力给大宁造装备自然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但是就算他能造出一个高达,他总不能指望断了一条腿的驾驶员流畅驾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