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男阿海甜甜地一笑:“姐姐,哥哥,你们命真好,能遇到彼此。我不知道哪天能从这片海里游上岸。”
樊桃花安慰:“快了,你好好工作,将来遇到属于你的良人的。”
“良人,良人在何方?
她再不来,我的身子快被掏空了。
就怕到时见到她,没有什么意思了。
两具身子挨在一起,没了意思。
我每每看到那些上了岸又下海的同行。
不是他们不努力,也不是他们不想努力。是生活给了他们重击。
那些回归生活的人啊,因为没有别的技术,工厂做不下去,做小生意靠小打小闹,赔个粗光。
终于,没钱了,也就回归老本行了。”
都是在经历过社会生活的人,众人想想,也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卫骏青问:“你呢,你是怎么样的?不要看别人是怎么做的,关键是你怎么想的。”
“唉,我啊,我能好到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给自己编织了一道网,走不出去了。
我这些年赚的钱,我体谅父母生活的不易,将大多数的钱给了他们。这就导致了一个后果,他们觉得我在外面赚钱很容易。
这不,我父亲在家里盖起了二层小楼,那家伙,尾巴翘上天了。
他逢人就说,我儿子在外面当领导,管人的那种。
这样说的后果就是,村里的乡亲让我给他们的孩子找工作。
你想,我们干这行的,怎么能让乡亲知道自己工作的具体内容?
结果,我就在电话里给说是在酒店,过来也就是端盘子的。
你说,这种谎言时间久了,自然就让父亲很苦恼。
他说,谁谁对我们家过去有过什么帮助,现在要知恩图报。
就这样,把我骂的狗血喷头。
唉,我何尝不知要知恩图报,可是,我总不能介绍他们来和我一起干这行吧?
也有人不信邪,谣言我所在的饭店工资高。这不,要过来看看。
唉,都是人情债啊。遇到这种,我就说我所在的饭店我满了,不招人。
没办法,我本着得罪人的情况,也不能让他们过来。
这年头,自己给自己找工作。靠我,是不行的。
别的不说,父母在这方面帮不上乡亲的忙,就将钱借出。
用他们的话说,现在咱家有钱了,要知道回报乡亲。
回报乡亲?
我何得何能。有些钱,借时容易,讨要时没有。
你说,他们落得了老好人的名声,失去的是我的钱。这又是何必呢?”
卫骏青一脸的高兴:“来,兄弟,干一杯。”
对于酒场上的交情,阿海是明白的。无论自己在这个场上认识多少人,出去之后,或是一夜温/存之后,都是不认识的。
阿海举杯,试图浇灭心中小小的火团。
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
心里的话,只能藏在心里。一直想找个人倾诉,没有机会。
有机会,也没有人有空。干他们这行,白天,没鸟/事,晚上,鸟/事不停。
再说,身边人不能说。
工作中的人只能是同事,不能算做朋友。是朋友的话,那你会死的更快。是社死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