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这个是为了不划伤别的苹果。”

“这样，大哥，卖给我们半箱苹果吧。这活，我们这一行人真做不了。”

“行，你们自己在树上摘。”

“好的，我们这个苹果不用剪果柄。”

一个苹果，两个苹果，众人摘着，觉得挺过瘾的。

“这样，大叔，我们还想摘，我帮你们摘，你们蹲在地下剪。”

“好，这感情好。”

那边上的人笑道：“你看，你运气多好，这是人专门帮你摘。”

“好，这些城里人就喜欢摘苹果。在他们看来，摘苹果这活不是活，就是那采摘园。摘苹果在他们看来，就是乐趣。”

摘了半筐苹果，卫骏青让别人算他们采的半箱苹果多少钱，不能打扰别人了。

“来，给你们一人送一个吃。”

“这多不好意思。”

“没事，都是自己地里长的，不值钱。上门就是客人，还不能送人尝一下？”

司机小李捧着苹果往汽车边上走。

这时，远远地有人喊：“大兄弟，等下，大兄弟，等下。”

卫骏青听到声音有些熟悉，等到一会儿，就见一个戴着旧草帽的男子跑过来。

辨认了半天，实在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看，想不起来了？就是中午送我们包子吃。你看，我穿的干农活的衣服，就像讨饭的一样。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坐下来说会话。”

“是你啊？大哥，你们在收玉米？”

“是啊。再不收，就干了。我们家苹果收完了，都卖了。一斤价格低两毛钱，让我老婆骂了半天。现在就是收玉米，收了玉米，就是要碾压小麦。”

“嗯？不对吧？你们玉米都收了，怎么小麦还没有收拾出来？”

“我们这儿种的春小麦，收的晚。娃他妈，提嫩玉米过来，有客人来了。”

“真不用，那个我们直接吃不了。”

“你好歹得拿上，多少是我们的一片心意。这个，你可以找个烧烤摊烤着吃。”

“这多不好意思。”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都这个时候了，那玉米还没有长成，是后来补的玉米，被边上的玉米吸收了营养，长不起来了。年年都这样。到了收玉米时，就能收一篮子嫩玉米。”

这时，一个戴草帽的女人远远地提着篮子过来：“哪里的客人？”

“是中午见的大兄弟。”

“你看，喝水不？吃饭不？我们回家给你做饭。”

“真吃过了。就是路过这儿，想下来走走，没想到遇到你们。”

“我们这儿干旱少雨，不是重要客人都不敢招呼喝水。我们这儿喝的水是雨水，怕你喝不惯。”

一听这女人的话，就知道是个守财的。

“大姐，没事，我就是路过。那你们忙，打扰了，我选走了。”

“都带上，这些嫩玉米都带上。在我们这儿不值钱，有些没怎么结籽，是空棒子。”

这时，女人也剥起了玉米，留了一层玉米皮，挑出了几个。

她大方地说：“你不要见怪，拿上，拿上回家吃。真的，不要钱，你就拿上吧，多少是我们的一片心意。你不拿，我们心里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