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这两个老头要吵起来了,卫骏青身为中间人,直接打岔:“叔,来,抽烟。你们说说这个叫岁兔的人,我想听听他的故事。这人以前有钱吗?”
“对,你看,还是这年轻人有眼力。咱俩个好好地聊天,正聊着,你却扯到我老婆身上,这不是把话题扯远了吗?”
“这啊,这岁兔以前可能有钱了。那几年那预制板方便,就和不要钱一样,大家都买。
你可能不知道,那时候,钱太好赚了。家家户户盖房,算了一下,这水泥预制板比你那个自己买的木头值钱。再说,那结实,只要个滑轮或是吊车就能上房。
当时,人家送时,一个大汽车,几个年轻人用木棍两头一抬就下来了。人家给你一人一包烟,这岁兔生意做的当年是十里八乡的火。我这事是经过认出来的人确认的。
后来,环/保来了,厂关了,偷偷地开过两三回,也关了。
生意不行了,老婆带着孩子改嫁了,就留这一个人在家里种田。
你想,一个经过大起大落的人,怎么会看得上种田的这点钱?
就这样,种田也没有起色,一下子把人打击的太重了,也就这样了。
唉,人起来时,要很多运气和条件;这人要是得过且过时,咋都能行。就这样,这岁兔就成了现在这样。你光看那衣服,脏的不像样。”
听他这样描述的真切,卫骏青笑笑,总觉得这人说的故事像是想当然,不真实。
好好的人,怎么会像他说的那样?
要不,自己听一回他本人讲故事如何?
被怼了说老婆养汉/子的老头问:“你就知道人家过去有钱?人家亲口对你说过?你还不是和我一样,胡说。”
“你这都看不出来?亏你还和我一样大的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别的不说,有几个人能像他一样,面对金钱经受住诱惑?人家就是受得了诱惑,你给50块或是给100块人家不要,只要10块,最多要20块。要是有人给了50块或是100块,这人也去旧书店买了书。买了书,看了,读了,也就把那书送人或是当旧书卖了。他从来不留在身边。你说,像这样的人能有几个?”
“对,目前你和我做不来。”
“不说做不到,就你和我这样,两个人能为一句话争个高低,还说这事?咱们两个都是普通人,俗人。”
卫骏青安排众人住到酒店,对自家老婆樊桃花说道:“老婆,这里有一个曾经成功的人,我想接触一下他。你和保姆她们在酒店住下,我带小董出去找找看。”
“好,注意安全和卫生。不要将那些脏病染上。”
“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找的就是那个疯子?”
“难不成你以为我想的是你找的当地的下海女人?”
“老婆英明。”这种非对即错的问题,还是不要和女人争辩,对自己无益。
人,很好找,一找就找到。
“你们找谁?”对于陌生人,而且是自带气场的人,这流浪汉岁月很警惕。
他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快七年了,不想再被迫换地方了。
这个城市里的角角落落他都清楚,哪个桥洞下可以住一晚,哪个高架桥下可以容身,他都知道;有哪个饭店老板的心善,他也知道;他也知道哪里以赚钱。再要是换一个地方的话,还要重新熟悉环境,重新塑造人设。
“你就叫岁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