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芳菲知道一些内幕,但笑笑没有说话。
郭夫人笑道:“那郭千户还跟我夫君是堂兄弟的关系。之前,咱们互不来往,前几日,他竟主动上门了。说是一笔写不出个郭字,到底还是一家人,要做整个家族做打算。原来,他跟咱们一样,也暗暗站在朝廷这边。”
“如此甚好。”安夫人觉得大家只有凝成一股绳,才能安安稳稳的,若是不团结,七零八落的,你过你的,他过他的,不乱才怪。
原本,裴芳菲还想留两位夫人一起用膳,她们都说府中有事便告辞了。
肖澈今日也是一大早就出门去,裴芳菲猜测他应该是去北部找太子了。今日午膳,又变成裴芳菲一个人吃。
刘嬷嬷让下人们上了席面,是六菜一汤,都是裴芳菲平时爱吃的几个菜,但今日,她兴致缺缺,觉得一个人吃饭相当没意思,于是胡乱吃了几口菜再喝一碗汤就完事了。
“少夫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找白府医看看?”刘嬷嬷有些担心。
“不用,就是不饿。撤下去吧。”裴芳菲不想吃了,觉得困倦就躺在榻上打瞌睡。
平时午睡,她不会做梦,今天却连着好几个莫名其妙的梦境,先是肖澈中了埋伏,胸前中箭,兵荒马乱的,她也不知是哪里;又是郑义这小子,居然在指挥打仗,这可就有意思了,梦里这小子还喊自己妹妹,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又是梦见一个小男孩喊自己娘亲,还说姐姐先到。
等裴芳菲醒来,额角已经有微微的汗,她自己用帕子擦了擦,反复回想梦中肖澈中箭的地方,她是真不认识,有些颓丧。
“少夫人,喝点茶?”若竹轻手轻脚进来,她原先是拿针线包,结果就见裴芳菲睡醒了。
“嗯。”
随后,若竹去倒了一杯热热的红枣枸杞茶给裴芳菲,“少夫人,您怎么看上去不大高兴?”
“没事,就是睡懵了。你们在外头干嘛呢?”
“奴婢们正在努力赶制靴子,争取腊月初十前就做好。”若竹和府中丫头们婆子们每天做的最多的就是赶制靴子。
东部老百姓们也是如此,每天都有大批人在做此事。
裴芳菲让若梅把公库打开,她拿着单子在查找一件贵重的东西,叫做金丝铠甲,这是一件据说可以抵御锋利锐器伤害的轻薄铠甲,她记得嫁妆里有这样东西。
若梅在里头一个个箱子里找,但并没有找到。
裴芳菲一拍手,“我想起来了,在京城,我的东郊别苑里头。说起来,这金丝铠甲还是我母亲的嫁妆里头独有的,后来外祖父说,这些嫁妆以后就都是我的了。不过,我只要一半,另一半暂时替哥哥保管,等找到哥哥就给哥哥。”
但裴芳菲又不想让生母的嫁妆一直在裴府搁置着,所以出嫁前,她抬自己嫁妆去暨阳侯府的时候,顺便让下人们把生母的嫁妆也抬去自己的东郊别苑。
若梅好奇问,“少夫人,您要这金丝铠甲作甚?”
“我觉得可能夫君会用到。罢了。现在特地去京城取一件好像也没什么意思。我画出来,让这里的工匠给我做一件。”裴芳菲说完就去肖澈的书房。
若梅替她研墨,裴芳菲开始画起来,她画完以后就交待若竹若梅出去找制成衣的师傅做这件金丝铠甲。
“少夫人,您是做给自己么?”若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