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人听谁说的?
我跟袁家无冤无仇的,也就是昨日入京之时,发生了一点小矛盾。
不过这都是些误会。
昨日,袁家公子,袁公路也亲自登门道歉了。
老大人啊,有些长舌妇就喜欢嚼舌根子。
大人可千万别信这些流言蜚语。”
杨赐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他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死死的攥在一起,心里更是骂着杨彪不争气。
但他仍不死心,硬着头皮说道:
“仲道啊,老夫自然不是无的放矢。
那袁公路是洛阳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怎么会甘愿来向你道歉。
当然,老夫不是怀疑你。
老夫是怕你受了袁家的威胁,才不敢说实话。
仲道啊,你放心,我杨家虽然不及袁家显赫。
但论实力,我杨家也不怕他们袁家!
仲道你若是受了委屈,尽管跟老夫说!
老夫替你讨回公道!”
卫宁闻言心中冷笑。
老狐狸,你想让我先提对付袁家之事,我偏偏就不遂你愿。
“多谢大人的美意。
不过,我和袁家真没有什么。”
“那就好,那就好啊...
额呵呵...”
老爷子无奈的苦笑,趁着卫宁喝茶的功夫,狠狠的瞪了一眼杨彪。
良久无言,场面有些尴尬。
卫宁不紧不慢的品着茶,有些感慨的说道:
“这洛阳的茶,可比我在并州喝的强多了。
二位大人,你们也尝尝。
这可是西域进贡的好茶,是陛下赏赐给我的。”
杨赐二人哪里还有心情喝茶,但一听是陛下赏赐的,只得端起茶杯,浅浅的品尝了一口。
茶水入喉,二人只觉得苦涩无比。
“对了,老大人。
我虽刚入京不久,但黄巾余孽之事还是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不知道二位大人可有兴趣听一听?”
杨赐闻言眼中精光一闪,
他忙放下手中的茶盏,催促道:
“哦?仲道。
不知是...”
“是关于袁家的。”
一提到袁家,立马勾起了杨赐、杨彪的兴趣。
两双眼睛充满了期待,直勾勾的看着卫宁。
“袁家似乎和这黄巾叛逆,有些瓜葛。
不过,眼下我还没有搜集到有用的证据。”
“什么!袁家竟然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
他袁隗到底想干什么?!
陛下对他袁家是何等的宠幸,四世三公啊!
纵观大汉数百年,哪有一个世家能有袁家这般的显赫!
可他竟还不知足!
真是枉为人子!
不行,我必须要去陛下面前,参他一本!
咳咳咳!”
“父亲!”
杨彪忙上前,搀扶住杨赐的身体。
“父亲,保重身体啊父亲。”
杨赐挣扎着摆脱了杨彪,他神情激动,眼中甚至还闪动着泪花。
“老夫的身体好的很!
如今奸臣当道,老夫即便是拼了不要这条命,也要为陛下荡清寰宇!”
“父亲,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等你养好了病,再去找陛下也不迟啊!”
“逆子!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这种事是能等得起的吗?!!
快放开老夫!
老夫现在就要入宫面圣!”
卫宁玩味的看着一唱一和的父子二人,并不打算接话。
他都想看看,一会这二人该怎么收场。
杨赐见卫宁这般沉得住气,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他转身向卫宁说道:
“仲道!
老夫身为朝廷忠臣,理应为陛下分忧!
似袁家这样的乱臣贼子,老夫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老夫这便先告辞了!
待老夫处理了袁家之事,再来寻你叙旧。”
“这样啊。
老大人,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恕不远送了。
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
杨赐没想到,卫宁竟不安常理出牌。
可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再没有收回的道理。
他涨红着脸,心中憋着一口气,别提有多难受了。
“这卫宁,真是个小狐狸!
快留住老夫啊!
老夫还有很多事没有说啊...
怎么还不开口挽留我啊...”
看着杨彪、杨赐,似蜗牛一般前行的步伐,卫宁贱兮兮的捂嘴偷笑。
若非是为了阿狸发布的任务,卫宁才不会叫住二人。
“等等!二位大人!”
卫宁的声音传入二人的耳朵,宛如天籁。
杨赐一把老骨头一反常态,身子以一个及其夸张的速度,回转过来。
“仲道啊?
还有何事?”
老爷子不仅是当朝太尉,又是杨家的掌舵人,看人这块,他自信没有走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