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公孙瓒抱着一壶酒,桌上散落着许多个酒瓶,晶莹的美酒顺着桌面滴落在地。
地上一片的狼藉,有打碎的酒瓶,还有吃剩的骨头。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
“何人?”
“主公,是末将。”
“田楷啊,进来吧。”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田楷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抱着一个用黑布包着的包裹。
“来,田楷,过来和某喝一杯。”
公孙瓒说话有些大舌头,看起来喝了不少。
“主公,末将是有要事要禀告主公!”
公孙瓒闻言放下了酒杯,他一只手撑着脑袋,眼睛半睁半闭的问道:
“这么晚了?何事啊?难道是长平军攻上来了?”
说着,他动了动耳朵,
“也没声音啊...”
田楷小心的将怀中那个黑色包裹放在桌案上,解开了外面的那层黑布,一个精致的锦盒就这么出现在公孙瓒的眼前。
“嗯?这是何物?”
“主公...这是...
唉...
这是鞠义将军的首级...”
说着,田楷打开锦盒,一颗脑袋突兀的出现,一双眼瞪得老大。
“啊!!!”
公孙瓒被吓了一跳,连酒都被吓醒了。
他看向田楷又看看鞠义的首级,
“鞠义...战死了?!这...
唉...这都是某的错啊!鞠义将军,某对不起你...”
趁着这个机会,田楷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主公,为何您自易京回来便日日借酒消愁...
主公!振作起来啊!
渔阳需要您!幽州需要您!将士们更加需要您啊!”
说起这个问题,公孙瓒的表情显得有些怪异,他一时羞愤,一时狂躁,一时又有些扭捏。
良久后,公孙瓒撕下了贴在脸上的胡须,露出一张光秃秃的脸庞。
公孙瓒本就俊美,此刻没有了胡子竟有一种说不清的俏丽感,看得田楷目瞪口呆...
“主公...这...这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公孙瓒有些难以启齿,借着酒劲吞吞吐吐的说道:
“某自易京撤退的路上偶遇了轲比能,那厮出尔反尔,竟率军突袭我军!
战后,某意外发现...发现...
某已经不是一个健全的男人了...”
说完,公孙瓒仰头闷了一大口酒。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后院还有许多的娇妻美妾,如今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了,难怪公孙瓒如今这般的消沉...
“主公...”
田楷显然没有消化这个消息,错愕的看着公孙瓒,一时竟不知如何安慰...
‘难怪那日二将军...唉...这叫什么事啊!’
深吸了一口气后,田楷艰难的开口道:
“主公节哀...
然古人曾云: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主公注定要建立不世之功业,这才有此一劫!万不可就此消沉啊主公!
何况,天下能人异士何其之多也,日后也未必没有复原的可能!”
虽说这话田楷自己都不相信,但他还是说了出来。
言罢,公孙瓒猛的一哆嗦,他看着田楷,眼神中带着询问之色。
见此,田楷重重一点头。
“好!你说得对!某不应该就此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