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后,郭嘉眉毛一挑,起身道:
“老大人,嘉此番来此还有一事相告。”
“哦?郭祭酒但说无妨。”
“老大人应当知道年初黄巾兵犯我冀州一事吧!”
孔融闻言心里一咯噔,难不成这郭嘉此来实际是为了兴师问罪来的?
他轻抚着斑白的长髯,微微颔首道:
“此时老夫的确知晓...
不过郭祭酒,不是老夫不愿相助冀州...实在是有苦难言啊...
老夫不过是北海相罢了,手中并无多少兵力,况且老夫自幼习儒,兵事也是一窍不通,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青州刺史一职早已空缺多年,整个青州如今真正的话事人便是眼前这位孔融。
眼见孔融推脱,郭嘉淡淡一笑,拱手道:
“老大人,嘉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孔融闻言松了一口气,刚欲开口,便见郭嘉又道:
“此前黄巾趁我军征讨逆贼公孙瓒之时偷袭我冀州腹地,致使我冀州数以万计的百姓无辜惨死。
老大人,敢问此仇该不该报!?”
孔融微微蹙眉,他隐隐间感觉郭嘉在给他下套,可儒家以仁义治国,而他又身为孔子的二十世孙,只得点头道:
“黄巾残暴,霍乱苍生,致使百姓无辜惨死,此仇...当报...”
“老大人不愧是孔圣之后,当今大儒!果然深明大义!!
既然大人都言此仇当报,那我军即日便开赴青州,为我冀州百姓报此血海深仇!!”
孔融闻言一愣,他忙开口道:
“郭祭酒是说,冀州大军要入我青州?!”
“正是!
还望老大人能行个方便!”
“祭酒大人说笑了,此乃我青州家事,岂能劳烦冀州大军。
何况祭酒大人刚为老夫解决了粮草危机,老夫又岂能不报答祭酒的恩情?!
祭酒放心,此仇便交给老夫,老夫自会替冀州百姓讨回一个公道!”
郭嘉闻言冷哼一声,
“方才老大人曾言自己不通兵事,手中又无大军,怎么此刻又能派出大军剿匪了?!
再者说,这青州黄巾之乱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青州多次派兵围剿却也未见成效,难道这次便能剿灭黄巾了?!
若真是如此,那嘉是不是可以认为,此前是官兵出工不出力,故意放任黄巾不管?甚至是有人勾结黄巾,企图霍乱天下!”
此言一出,孔融面色猛地一变,他最注重的便是名声,如今这么一顶高帽子扣在他的头上,他哪里还坐得住。
“祭酒大人何出此言?
老夫即便再不堪,也绝不会与霍乱苍生的黄巾逆贼为伍!”
“嘉自然是信得过大人,可老大人就能保证麾下所有的人都如老大人一般吗?!
老大人不妨去看看,如今的青州被黄巾贼祸害成怎么一幅光景!
嘉这一路走来,真真是...唉...”
郭嘉面露痛惜之色,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郭祭酒,那不如这样,此番剿灭黄巾,冀州可以出兵,但必须以我青州军为主,冀州军只从旁协助。
若是我青州军实在不敌黄巾,冀州再增兵,如何?!”
“如此甚好!
那还请老大人即刻发布公文,我大军也好趁早出兵。
若是拖到大雪封山,那恐怕就...”
“好,那老夫即刻便命人草拟文书,请冀州军入青州协助我等剿灭黄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