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青州临济城外,长平军大营。
众将汇聚一堂,卫宁高坐上首位,其下宇文成都、李存孝、周瑜、典韦、赵云等将分列左右。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一袭黑衣的辰龙。
只见那辰龙背负荆棘,跪在地上,
“主公,属下有罪!
袁家出兵如此大的动作,属下未能及时察觉,害得主公身陷囹圄,还请主公降罪!!”
李存孝与周瑜也同时出列道:
“主公!末将有罪!还请主公责罚!”
最后,便是戏志才也出列请罪。
除了愧疚之外,众将的脸上亦带着浓浓的恨意与战意,那股子怒火好似要将临济城点燃一般。
卫宁一抬手,将众人虚扶而起,随即开口道:
“都起来吧,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大谁何此番的失职情有可原,辰龙,你也起来吧,若是日后再有失职之处,本侯定罚不饶。”
辰龙固执的跪在地上,就是不肯起来。
“主公,自大谁何成立以来从未有过这等重大的失误,若主公不罚,恐难以服众!”
卫宁闻言余光看向戏志才,只见戏志才微微颔首,嘴型勾勒出了吕布二字。
“也罢,那本侯便交给尔等一个任务。
若是能完成,此事就此揭过,如若不然,两罪并罚。”
“还请主公下令!”
“尔等即刻混入临济城,潜伏在吕布身旁,具体的事宜可以询问志才。”
“喏!
主公放心,我等必不辱使命!”
卫宁点点头,他看着辰龙背上的荆条开口道:
“下去处理一下背上的伤势吧。”
“多谢主公!”
待辰龙走后,李存孝等人纷纷请战,
“主公!末将愿率军直捣黄龙,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末将愿为先锋!攻入临济城!将敌军杀的片甲不留!”
“主公!末将请战!”
见群情激奋,戏志才忙开口道:
“主公,诸位同僚,临济城非攻不可,但不是现在。”
“军师!敌人都已经骑在我等的头上了!
若是不报此仇,天下人该如何看我长平军?!”
“存孝啊,方才大谁何传回消息,文远已率军兵临汝南,想来要不了多时,袁士纪便将撤军。
另外,徐州要不了多久也会内乱。
待两部人马撤走后,余下的青州军与西凉军岂不更好对付些。”
“可是军师,某咽不下这口恶气啊...”
“存孝,志才说的极是。
何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袁家与徐州的这笔账,待拿下了青州再算也不迟。”
“喏...姑且就让袁士纪与这徐州的杂碎多苟活几日吧!”
而一旁,羽扇纶巾的周瑜倒是对戏志才所说的那些颇为感兴趣,
‘这徐州这些年风调雨顺,即便要乱也不应在这个时候。
可戏军师这般肯定,莫非...’
周瑜的眼中闪动着光华,深深的看了戏志才一眼。
似是感受到了周瑜的目光,戏志才亦转头看向了周瑜,两位智者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年轻的周瑜最终棋差一招,他向着戏志才抱拳一礼道:
“军师,即便徐州军与袁军都撤走,这城中尚有六七万大军。
以我等如今的兵力,恐怕想要夺下临济城也不是易事。”
长平军昨日一战后还剩下三万人左右,加上支援而来的李存孝部一万飞虎军以及周瑜的水师,如今也不过七万人马。
即便徐州军与袁军撤走,双方人马也不过堪堪持平。
这等时候,拥有坚城之利的青州军显然占了上风。
戏志才饶有兴致的看着周瑜,因向前一直有病在身,戏志才与周瑜并不熟识,只是知道卫宁新任命了一位年轻的水师提督,而方才的对视中,他是第一次感受到周瑜的不凡。
同样的,这也是戏志才第一次在一位年轻的后辈身上感受到一股惺惺相惜之感。
‘能被主公看重的人,果然是妖孽啊。’
于是乎,戏志才笑着对周瑜说道:
“那若是临济城中有我军的内应呢?”
周瑜闻言有些不可思议,他微微蹙眉,脑海中思绪流转,
“军师说的莫非是吕布?”
戏志才笑着颔首,将此前的之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只见周瑜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万一那吕布未曾中计呢?”
此言一出,周瑜便看到卫宁与戏志才二人相视一笑,他恍然大悟,
“原来主公与军师早已料到那吕布不会中计!
这么说,主公与军师是打算将计就计!”
戏志才笑道:
“此前忠也以为吕布已然中计。
直到昨日解围后,忠收到了大谁何传回的消息才发现,忠原来被人算计了。”
说完,戏志才的目光看向营外,心里默念着,
‘陈元龙,凭你应当做不出这般谋划,长文兄,看来这一切当是你在幕后操作吧。’
...
此刻的临济城内。
陈登正与袁基密议。
“元龙兄,张文远率军直奔我袁家的根基汝南而去,曹孟德亦是蠢蠢欲动。
恐怕此番围剿卫仲道一事,我袁家要退出了。”
袁基那漫不经心的语气,分明是未将汝南看在眼里,而陈登也明白这一点。
“士纪兄,此番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岂不是可惜。”
“确实有些可惜啊,可那毕竟是我袁家的根基所在。
若是丢了,在下又有何颜面面对袁氏的先祖啊。”
陈登心中冷笑,
“士纪兄,此地只有你我二人,有些话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想要多少赔偿,士纪兄尽管开口便是。”
“元龙兄未免看清了在下,在下又岂是那般下作之人。”
“士纪兄误会了。
我只是认为除去卫仲道一事应当比所谓的根基更重要些,而且,据我说知袁家的根基早已搬到了扬州,这汝南不过一个幌子罢了。
但不管怎么说,一旦汝南失守,袁家终究是丢了面子,我也理应给袁家一些补偿才是。
你说呢?”
“哈哈哈!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既然如此,那在下也不推脱了。
元龙兄以为,一千万斛粮草,一万万钱如何?”
陈登面不改色,显然对于袁基的狮子大开口早有准备。
“士纪兄,徐州虽说这些年未经历战乱,可这粮草的储备也有限。
何况此番对阵长平军,一应粮草都由我徐州供应,如今的余粮确实不多了。”
“这样吧,减一半,五百万斛可好?”
“三百万斛,不能再多了。”
“可以!不过钱币便不能再少了。”
“自然,钱币与粮草,我会尽快命人送往扬州。”
二人一番讨价还价后,双方终于达成了共识。
“元龙兄果然痛快!哈哈哈!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