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太史慈一戟挡下了三支箭矢,另一只手扶住了跌落下马的孔融。
“大人!您怎么样?!”
孔融的心口笔直的插着一根箭矢,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子...子义...”
“大人!末将在!”
“子义...老夫恐怕是...是活不成了...
想老夫一生...克忠职守...忠君爱国...不想最后因为...因为识人不明...遭此劫难...
老夫好恨...恨未能匡扶汉室...恨未能铲除奸佞小人...恨未曾保境安民...恨...咳咳咳...”
随着孔融情绪起伏,他忽然就咳了起来,一缕鲜血顺着孔融的嘴角缓缓滑落。
“军医!军医呢!!!”
太史慈咆哮着,可四周都是陈登的人,哪有什么军医敢冒死前来。
孔融一把抓住太史慈那粗壮的手臂,摇了摇头。
“子义...箭矢已插入老夫的心脉...活不了了...
子义,老夫还有一事相求,你务必要答应老夫...”
“大人...”
“子义!人在弥留之际或许都是自私的吧,老夫也不能例外啊...
老夫的一双儿女就托付给你了...”
“大人放心吧,子义定会好好照顾公子和小姐...”
“如此老夫便...放心了...”
说着,孔融的一双眼皮便好似有千斤之重一般,再也抬不起来...
“大人!!”
太史慈一声怒吼,愤恨的看着吕布。
太史慈重情重义,孔融对他有知遇之恩,太史慈自然要替他报仇。
而此时,不少的青州军同样义愤填膺。
孔融虽有些迂腐,但其在北海之时,收容四万余无家可归的无辜百姓,设立城邑,创办学院,教授儒学,推举贤良。
凡是在孔融治下,没有儿女的老者死后,孔融皆会帮助安葬他们。
因此,孔融颇受百姓的爱戴,而这些青州的子弟兵自然也念着孔融的好。
“孔北海乃是我等的恩人,兄弟们!这些屠夫杀了我等的恩人,我等应当如何?!!”
“为孔北海报仇!!”
“报仇!!杀!!!”
一瞬间,足足有七成青州军反水,挥动着兵戈杀向曾经的友军。
战场上,局势刹那间扭转,原本被压制的长平军终于有了喘息之机。
而那座高楼之上,陈登阴沉着脸,破口大骂。
“该死的老匹夫!若非是想借你之手稳住青州局势,我早就送你上路了!
真是晦气!!”
他的身后,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现。
“元龙兄,没想到你竟被孔文举摆了一道。”
“士纪兄若是来说这些风凉话的,那我可就要送客了!”
“元龙兄说的哪里话,你我可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
陈登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袁基,冷哼道:
“有时间说这些,士纪兄不如想想如何应对眼下的变故。”
袁基一脸风轻云淡,一派高人模样,
“不过是区区青州兵罢了,不足为惧。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解决了长平军。
好不容易将他们逼上了绝路,元龙兄也不想功亏一篑吧。”
“看来士纪兄是成竹在胸啊,那我便静静欣赏士纪兄的表演就是了。”
“欣赏可以,但是...得加钱。”
陈登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袁基,随即颔首道:
“只要士纪兄能杀了卫仲道,价钱你开!”
“哈哈哈!好,果然痛快!”
袁基的眼中闪过一抹狠辣,随即又浮起一抹快意,他比陈登还想要卫宁死,眼下还能借此再坑陈登一笔,简直是双喜临门。
“一万万钱,此事便包在我身上!”
陈登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不过是一万万钱嘛,糜家有的是!
“好!我答应了!
不过若是那卫仲道逃了,此事就作罢。”
“那是自然,元龙兄还是趁早将钱币准备妥当吧。”
说着,袁基转头看向远处的长平军,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杀意...
...
回到战场。
青州军已然汇聚到了太史慈的身旁,孔融的遗体被大军保卫在了中心。
短短的一炷香内,青州军已然阵亡了近万的士卒,可他们并未退缩,依旧直面联军。
一张张不屈的面容死死的盯着联军士卒,显然他们已做好了战死的准备。
长平军趁此机会休整了一番,战力略微的得到了回升。
卫宁一身黑甲上仍有血珠在滚落,他看着眼前的青州军,暗自点头道:
“军魂已然凝聚,只需稍加训练,这青州军日后也将成为一支强军。”
宇文成都、典韦、赵云以及李存孝四将立于卫宁身后,四人的面色皆有些凝重,因为他们已经感到一股肃杀之气正朝着这边涌动。
“主公,敌军最后的后手要出现了。”
赵云沉声道,手中的亮银枪与青釭剑握的更紧了一些。
“无妨,鹏举的大军应当已到了城外,只需再坚持少顷,胜利终将属于我们。”
话音落下,四周再次炸响无数的喊杀声。
一支武装到牙齿的精锐步军踏着整齐的步伐向着长平军杀了过来。
此军名为‘中黄育获’。
虽名字有些拗口,但从名字中也能看出这支军队的不凡。
所谓中黄者,说的便是上古传说中的大力神中黄伯,育指的乃是西周卫国人夏育,此人力拔山兮,天生神力,最后的获指的便是秦武王嬴荡身旁侍卫乌获,嬴荡好武,身旁侍卫皆是一时翘楚,这乌获更是其中佼佼者,力能举鼎,勇冠三军。
三者皆是力大无穷之辈,能用‘中黄育获’命名,可见这支军队皆是大力士。
袁家家大业大,声名远播,这‘中黄育获’乃是慕名投奔袁家的四方游侠中的翘楚,再辅以军中大力士所组成。
这‘中黄育获’单是全身的甲胄便重达五十斤,其手中的铁锤同样有三四十斤之重,能穿上这样的甲胄与兵器对敌,足可见这支军队的恐怖。
即便是陷阵营,在气力上也难以与其匹敌。
幸好,这样的大力士难以寻觅,以袁家之力也不过凑出一千人,若是能有一万人,这仗便真的没法打了。
而要培养这样一支军队,光是粮草与肉食的供应便是一个天文数字,因此袁基才会想方设法的从陈登那敲诈钱粮。
这‘中黄育获’乃是袁基的底牌,轻易不会动用,此番竟也拉上了战场,可见袁基亡卫宁之心。
高楼上,袁基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心血,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一旁的陈登更是倒吸凉气,只一眼他便看出了‘中黄育获’的恐怖之处。
他有些忌惮的看着袁基,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