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寒的漠北,冷冽的寒风,冰天雪地之下,一支骑兵缓缓驶入了长平军的大营。
队伍中,一位眉清目秀的女将军格外惹眼。
在她的身旁,还有一支人数约莫在百人的红衣卫队,竟清一色都是女中豪杰。
很快,收到消息的卫宁三步并作两步的快步走了过来。
“雪儿!真是胡闹!你怎么过来了?!”
卫宁佯怒道,看那模样又哪里有半分生气的样子。
“夫君...我...”
看着气势汹汹的卫宁,慕容雪鼻子一酸,委屈的说不出话来。
卫宁心中不忍,但还是强忍着心痛,强硬的呵斥一声,
“快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不回去!”
慕容雪也是犯了倔脾气,她一抹眼角的泪花,坚定的说道:
“父汗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而夫君你又领军在外征战...我一个人...好孤独...好害怕...
我不管!我就是不回去!
若是夫君非要赶我走,那我就自己带着梅花内卫去找父汗!”
说着,慕容雪憋着一口气,倔强的不让自己哭出来。
卫宁见此长叹了一口气,轻声安慰道:
“雪儿,战争非是儿戏,战场更是凶险万分。
万一你不小心被流矢射中...
再退一万步说,我长平军军纪严明,军中明令规定不得带女眷入营。
你这样做,不是让我带头触犯军规吗?!
如此一来,我还如何服众?!”
慕容雪闻言气势一弱,她有些懊悔,自己方才似乎太过任性了些。
可谁料,一旁的郭嘉忽然开口道:
“无妨,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偶然通融通融也未尝不可。”
见郭嘉这么说,其余各将也纷纷开口为慕容雪求情。
卫宁狠狠的瞪了一眼郭嘉,而郭嘉却不以为意,他自顾自的说道:
“主公,况且主母的来到也未曾不是一件好事。”
“嗯?!”
卫宁凝目望向郭嘉,似乎在向他讨要一个答案。
“主公莫不是忘了主母的身份?
而今慕容大汗不知所踪,若是此时骞曼与步度根能抓住主母的话...
不过主公放心,嘉自然不会让主母亲自涉险。”
卫宁恍然大悟,再次没好气的瞟了一眼郭嘉后,他才含情脉脉的对着慕容雪说道:
“雪儿,那你就暂且在军中待上几日。
不过,在战争开始之前,你必须听话,乖乖的去后面等着为夫。
你放心,为夫定会平安凯旋,届时还会将岳父也一道完完整整的送到你的面前!”
慕容雪那晶莹的美眸中闪过一抹喜色,她重重点了点头,一把投入了卫宁的怀里。
这一下,惹得周围的将士们一阵起哄。
饶是慕容雪已身为人母也臊的满脸通红,她将头死死的埋在卫宁的胸口。
...
转眼几日过去了。
鲜卑大营的中央毡房里,崔钧与步度根正围坐在火炉旁。
为了谨防汉军的突袭,崔钧派出许多游骑,日夜不息的盯着长平军大营,一有风吹草动都要及时回报。
“阿奴,这些时日汉军似乎很安分,丝毫没有想要派军突袭我军的意思。”
“阿干,汉人奸...”
崔钧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自己也是汉人,自然不能连带着将自己也骂进去,
“长平侯麾下军师奸诈无比,此刻说不得正在酝酿什么巨大的阴谋。”
步度根点点头,
“阿奴,派出去求援的人马都回来了,部落中的勇士和羌人中的勇者也在来的路上。
下一战,本王定要扬眉吐气!”
“阿干放心,下一战定叫那长平军尝尝我草原勇士的厉害!”
崔钧顺着步度根的话说道,无论到了哪都一样,人总是愿意听些奉承的话。
果不其然,步度根闻言也是心情极好。
恰逢此时,一名鲜卑游骑在毡房外禀告道:
“王爷,汉军有动作了。”
步度根闻言直起了身子,忙招呼那人进来。
“王爷,方才汉军中有一支两三万人的骑兵离开了军营。”
“可曾看清楚那些汉军的动向?”
“王爷,好像是前往汉人的长城方向。
对了王爷,大军中还有女子!”
“这么说来是那一日随着运粮队一同前来的那位女子回汉地去了。
那女子有点像...”
“嗯?有点像什么?”
“有点像慕容大汗...”
“放屁!哪来的什么慕容大汗!
我鲜卑的大汗只有一位,那就是骞曼大汗!至于那个慕容风,他就是个沽名钓誉,狼心狗肺的畜生!”
“王爷说的是!是我失言了!”
步度根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他眯着眼,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
而此时,一旁的崔钧却忽然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
“阿奴?你在笑什么?”
“我笑卫仲道无谋,郭奉孝少智,如此拙劣的手段难道也想瞒过我?!”
说完,崔钧忽然又愣住了,他自语道:
“是啊...如此的拙劣的手段又怎会是郭奉孝的手笔...
若这真是郭奉孝的手笔,那么他的意图是什么...
告诉我他要派人去突袭了?
不对...
难不成就只是为了送那位女子...
等等!那女子是慕容风的女儿!难不成...难不成他们找到了慕容风!!”
慕容风作为曾经的鲜卑大汗,在鲜卑许多部族中的威望很高。
若非是骞曼他们散布慕容风已死的消息,恐怕他们也没有那么容易一统鲜卑。
若是真被卫宁找回了慕容风,那么对于刚刚一统的鲜卑来说,将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一旦慕容风振臂一呼,只怕鲜卑将会再次分裂。
这个道理不用崔钧说,步度根也能想明白,他忙开口问道:
“阿奴!你方才说什么?!
汉人找到了慕容风?!!”
“阿干...这也只是我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