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蜀地也迎来了一场瑞雪。
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刘备不禁感叹道:
“瑞雪兆丰年啊!明年蜀中定将会迎来大丰收!
吉兆!真是吉兆啊!”
而此时,他的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人还未至,声音便先传了回来。
“主公!好消息啊!天大的好消息!”
来人正是张松,他步履欢盈,不多时便来到了刘备身旁。
看着满脸喜色的张松,刘备不禁狐疑的开口问道:
“子乔,何事值得如此高兴?!”
“主公!董卓那厮倒行逆施,简直是昏了头!他竟然想要让陛下将皇位禅让于他!”
“什么?!”
刘备大惊失色,手中拿着的那卷竹简也不禁掉在了地上。
“他...他莫不是疯了?!”
刘备又惊又喜,双手无措的在半空中挥舞,久久没有落下。
“子乔?消息可准确?”
“回主公!千真万确!”
刘备微微蹙眉,作为一方枭雄,刘备可没有那么简单,很快他就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此刻他细细想了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子乔,董卓谋逆之心人尽皆知,可他而今在蜀中的地位越来越稳固,势力也渐渐超越了我等。
眼下形势一片大好,他怎会选在这个时机行事?”
这同样让张松摸不着头脑,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董卓是觉得时机成熟了吧...”
既然想不通,索性便也不再去想。
“子乔,我二弟与三弟可有消息传回来?”
关羽、张飞奉命今驻守在隘口与董卓的西凉军对峙,而今兄弟三人已有大半年未曾见面。
“主公,二将军和三将军心中思念主公,时常派人来询问主公的近况。”
“唉...算算时间已有八月未曾见过二位贤弟,我这心中可是思念的紧啊...”
“主公与二将军、三将军情比金坚,令人羡煞啊。”
这话有些奇怪,可偏偏刘备不这么觉得,这大抵便是所谓的蜀汉柔情吧...
“对了子乔,朝中而今可有什么风吹草动?”
张松沉思了片刻,忽然拍手道:
“主公!还真有!
新任的司徒王允正在密谋一件大事!”
“哦?!
是何大事!?”
“是关于董卓之事。
据说那王司徒育有一女,生的那叫一个国色天香,其女名曰王嫱,表字昭君。
王司徒打算将这王昭君敬献于董卓,进一步获取董卓的信任,而后借机刺杀董卓!”
刘备微微蹙眉,
“如此绝色佳人,竟要委身事贼...唉...何其可悲啊...”
自古英雄爱美人,刘备自然也不例外。
“子乔啊,你以为王司徒的计谋可行乎?!”
“不好说...”
张松有些捉摸不定的说道,
“董卓及其好色,王司徒将爱女献于董卓定然能讨得董卓暂时的信任。
可董卓身边有李文优那般绝顶聪明之人,又岂会看不出王司徒是别有用心?
此计若想成,除非...”
“除非什么?!”
刘备迫不及待的问道。
作为汉室宗亲,刘备自然不愿意看到禅让事件的发生。
眼下他还不具备称帝的条件,唯一拿的出手的就只有这个虚无缥缈的汉室宗亲的身份。
为了让这个身份被承认,刘备可谓是穷极了半生的努力。
而只有汉室还存在,他的这个身份才有一定的威慑力,或者说是影响力。
一旦汉室不存,他这个所谓的汉室宗亲又有什么用?
虽然不是绝对没用,但影响力与号召力起码小了许多。
“除非李文优被其他事情绊住脚步,无法分心他顾。
如此一来,以王司徒等人的谋划,此事当有七成的把握可以成功!”
刘备闻言眯起了眼,多年来的权利已将他熏陶的今非昔比,此时的刘备,陈府不输于朝中的一些老狐狸。
张松看着刘备,他也觉得刘备愈发的陌生了,越来越看不透这位主公的心思。
“主公可是想助那王司徒一臂之力?”
张松试探的问道。
而刘备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似乎是在权衡着利弊。
能让李儒分心的事并不多,司隶的贾文和能做到,而剩下的人选就只有刘备自己了。
贾文和不可能会配合刘备行事,因此刘备只能靠自己。
可他又舍不得自己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基业。
若是此番真能扳倒董卓,那即便投入眼下所有的基业刘备也不心疼。
怕就怕付出了代价后,董卓仍旧逍遥法外,那他可就亏大了。
“子乔,此事我还需再考虑考虑,你且先退下吧...”
“喏...”
...
回到漠北。
崔钧在跋涉了数日后来到了骞曼的营地。
骞曼的日子也不好过,徐晃经过这些年的历练,能力早已突破了原有的极限。
他与徐晃斗了几阵,尽皆败下阵来...
而今崔钧带来了步度根部覆灭的坏消息,更是让骞曼的处境雪上加霜...
这日,崔钧正在毡房中烤火取暖,忽然,毡房的大门被打开了。
寒风呼呼的往里直灌,冻得崔钧不禁打了个哆嗦...
他转身看去,只见骞曼失魂落魄的站在门口,那模样有些呆滞。
“大汗?!”
听到崔钧的呼喊,骞曼好似稍稍清醒了一些。
“阿干他...他死了...他被汉人砍下了头颅...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们斗不过汉人的...”
“大汗!振作一点!”
骞曼好似没有听到崔钧的话,他缓缓步入了毡房内,仿佛孤魂野鬼一般...
“没用的...斗不过汉人的...”
看着眼前的骞曼,崔钧心中一阵鄙夷。
就这样的人做上鲜卑的大汗,鲜卑自然不可能是长平军的对手。
这一刻,他不知该为汉人百姓开心,还是该为自己的计划泡汤而懊恼。
忽然间,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的心底闪过。
‘也罢,既然如此,那我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