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陵城的城门开了,在杨再兴的带领下,四千余骑飞虎军鱼贯而出。
通常而言,唯有城中兵力与攻城之敌相差无几,甚至超过攻城之敌,守城的将士才会选择出城一战。
可杨再兴是寻常人吗?显而易见,不是。
他一手握着天罡绿沉枪,缓缓来到两军阵前。
而吕布亦是不屑在此刻突袭飞虎军,他昂首坐于赤兔马上,方天画戟轻轻的搭在肩上,漫不经心的看着杨再兴。
“汝便是那击败了越兮将军的杨再兴?!”
“你便是那朝秦暮楚,见利忘义,忘恩负义的狗贼,吕布?!”
“放肆!!
杨再兴!你这是在找死!”
吕布勃然大怒,只见他肩膀一抬,方天画戟顺势落在了手中,他轻轻一挥,戟尖指向了杨再兴。
“吕布?!你莫不是以为我怕了你?!”
杨再兴不甘示弱,绿沉枪亦是挺起,枪尖冲向吕布。
“那便战!”
吕布也不多废话,相比起口舌之争,吕布更喜欢真刀真枪的干。
他一夹马腹,赤兔马便如那离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
“哼!我倒要看看,你当初有何脸面,自称天下第一将!””
天罡绿沉枪在杨再兴手中抖出几朵枪花,随即便迎上了方天画戟。
叮叮当当,转眼间二人便斗了十余合。
此二人皆是兼顾力量与技巧的猛将,武艺也在伯仲之间,短时间内定然是难分胜负。
龙争虎斗,打的天翻地覆,饶是陈到、越兮这样的猛将亦是看的眼花缭乱。
“原以为将军比我强不了太多,却不想将军竟是如同吕布那般的绝世猛将!”
陈到暗自感叹,看向杨再兴的眼神再次多了几抹敬意。
而反观越兮则是一脸的苦涩,
“这杨再兴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然也这般勇猛!
这天下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猛将层出不穷!
想要稳胜这个杨再兴,恐怕唯有李进那个变态亲自出手了吧...”
越兮越想越郁闷,索性不再去想,他死死的盯着二人间的战斗,这个层面的斗将对于他的武艺提升也有不小的好处。
枪来戟往间,二人已斗了百余合,仍旧是不分上下。
吕布一戟荡开杨再兴,冷哼一声道:
“哼!杨再兴,你的确有些本事!
不过先前本侯只是在热身,接下来,本侯可是要使出全力了!”
“哼!很不巧,方才我也未曾使出全力!
多说无益!战吧!”
“大言不惭!杨再兴!给某死来!”
吕布单手擎着方天画戟,将他高举过头顶,而后裹挟着巨大的威力斜劈而下,直冲杨再次的脑门。
杨再兴不慌不忙,策马轻轻一躲便躲开了吕布的攻势。
可下一秒,吕布竟突然换招,方天画戟一横,戟杆重重的拍在了杨再兴的身上。
吕布的变招极快,等杨再兴反应过来之时,方天画戟已然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过好在速度慢,杨再兴并未受多重的伤,甚至,杨再兴的内心深处还有一个声音,正在唤醒他身体里沉睡的那些个力量...
“杨再兴!本侯早就说了,你不是本侯的对手!”
“是吗?!那就再来!”
杨再兴主动攻了过去,绿沉枪此刻化作一条青色游龙,向着方天画戟便缠了过去。
“此乃何种枪法?!为何本侯从未见过?!”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杨再兴乃是杨家将之后,而杨家的枪法乃是融合了多种流派后创出的全新路数。
虽然杨再兴失去了记忆,但那刻在骨子里的杨家枪法仍旧是记忆犹新。
故此,当杨再兴用出杨家枪法后,吕布才会这般惊讶。
吕布自问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所见识过,切磋过的枪法数不胜数。
可今日,杨再兴的枪法却让吕布感到了一丝惊恐。
不过,吕布又岂会因此便认输!
他紧握着方天画戟,此刻,吕布变成了变动的那一边,短时间内只得防守。
直到吕布摸清了杨家枪法的基本路数后,他才反客为主,转守为攻。
“杨再兴!你的枪法已被本侯看破!休想再用此套枪法压制我!”
吕布的言语中满是自信,方天画戟再次劈向了杨再兴。
当的一声,天罡绿沉枪的枪杆都被巨大的力量压弯了。
若非枪杆的材质上佳,只怕此刻已然断成了两截。
作为对手,杨再兴也不得不配合吕布。
杨家枪法精妙绝伦,千变万化,而吕布竟能在短时间内摸清,足可见他过人的天赋。
又过了数十合,吕布彻底适应了杨家枪法,此刻,他的压制力便显现了出来。
再数十合后,杨再兴彻彻底底被压制,身上也多出了好几道伤口。
而随着杨再兴身上的伤口愈来愈多,他非但没有因此受到桎梏,反而是越战越勇。
最先感到不对劲的便是与他对战的吕布。
‘奇怪!此人被某伤了十余处,本该变弱才是...
怎么好像反而更强了?!
就连力气也变大了不少!’
而后方的观战的陈到亦是有些难以置信。
他明明看到杨再兴彻底落入了下风,眼看落败在即,却忽然好似磕了药一般,渐渐的将逆风扳了回来。
直到现在,杨再兴竟又一次压制了吕布。
天罡绿沉枪此刻只剩下道道虚影,寻常人根本看不清杨再兴的招式。
便是强如吕布,此刻也是疲于应付。
刺啦一声,吕布身上的战袍被绿沉枪撕裂,那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多出了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
鲜血正一个劲的往外冒,疼的吕布直咬牙。
见此,魏续忙下令全军冲锋。
见西凉铁骑动了,陈到也忙领着飞虎军杀了出去,双方厮杀了一阵后并未过多纠缠,就此散去...
...
而此时的下邳城,吕玲绮拍案而起,怒斥道:
“陈家!又是陈家!陈家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行!我要去找父亲!”
“主母!不能冲动啊主母!
您如今怀有身孕,可切莫不能动了胎气...”
被安排在吕玲绮身边的梅花内卫赶忙上前扶住了吕玲绮。
吕玲绮气鼓鼓的,秀眉紧蹙。
“父亲定是受了陈家的蛊惑,这才会与卫郎交战...
我要去劝父亲退兵!”
“主母...恐怕...”
她没敢说下去,怕吕玲绮知道真相后接受不了,届时动了胎气,那可就是大罪过了...
不过,伶俐如吕玲绮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长叹了一口气,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小腹。
看着日渐隆起的小腹,吕玲绮轻声道:
“父亲...卫郎...我该怎么选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