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七不在家,去村委会那边的酒厂收酒去了,外面宋玉兰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少杰,大椿,你们出来下,大栓子带他的老婆,还,还,还有他儿子来了……”
陈少杰正好不知道和这对眼皮子浅的父子说什么,大椿和苏学栋也自是尴尬的在数蚂蚁,听到外面有人找,倒是齐齐松了一口气,忙起身都迎了出去。
外面站着一群人,为首是个老太太,是苏大栓的老娘,按辈份应该陈少杰得叫太太。
老太太精瘦很是干练的样子,母凭子贵,子弱母刚,一个寡妇带着残疾儿子,她如果弱点,估计早就被欺负死了。
农村人大多朴实善良,但也有为了私利大打出手,亲戚间吃绝户的也大有人在,苏家坡虽然大多是苏姓族人,可一样水养百样人,也不是所有的苏姓人都相亲相爱的,团结如一家人,虽然他们本来也算是一家人,可若触到了各自利益,那就不认家门了。
老太太这些年来也是受了太多的苦,好不容易给儿子买了一个媳妇,满以为过两年能生下个男女,她也算是对苏大栓死去的爹有了交代。
结果落了杀猪盘,都以为是人财两空了,却不想这媳妇自己又跑了回来,就是老天保佑。
媳妇回来还带了个拖油瓶,老太太一开始是不开心的,怎么把别人的种带回来了,但看到孩子也乖巧长的也好,想想自己家的儿子如果生不出孩子来,把这个孩子养大,说不定以后也有个摔瓦盆的,就先养着吧,自家现在参加了蔬菜合作社,每天也能收入也可观,多养活一个小孩子也能承受了。
媳妇回来说是,本来她们这个情况都要坐牢的,那刘家梁子王跛子老婆因为走时,偷了家里的钱,幸亏被抓住及时,钱倒是还给了王跛子家,只是听说姜细妹要受点小苦,要坐几天牢才能被遣送,也不知道要坐多久,她被遣送回老家时,没有看到姜细妹。
她的情况有点特殊,虽然是参加了骗局,却是被逼的,也没有再偷大栓家的钱,又有陈少杰打了招呼,那边警局就在人情化执法,只是遣送了,没有再惩处。
老太太一听其中又有陈少杰的关系,当下就带着全家来感谢了。
“栓子,栓子媳妇,你们给少杰跪下。”
老太太一声吩咐,那女子立马拉着儿子就跪了下来,大栓子犹豫了下,被他老娘在后面踢了一脚,扑通一声也跪了下来。
倒把陈少杰唬了一跳,忙把大栓扶起来,这大栓子虽然年纪比大椿还小一点,却实实是和他爷一辈的,虽然他也不叫大栓爷,但这个跪礼实在是不敢受的。
“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宋玉兰这边也把大栓媳妇扶了起来,就剩下一个小孩子还跪着,他迷糊地看了看,却还是依着拜年时的礼节给陈少杰磕了下去。
猝不及防被一个小孩子磕了一个头,才扶起大栓的陈少杰有点懵,这可咋整。
大栓娘心下欢喜,这个小拖油瓶倒还挺会来事的。
想了想,陈少杰从口袋里摸出个玉挂件来,正是上次他做的那些玉符,没有用完的,只是还没有配绳子,又摸了根红绳来拴了,给小孩子挂脖子上。
“我也不白受你磕的这个头,送个见面礼给你,可保你平安。”
“这可使不得,不能要,太贵重了。”
大栓娘看到陈少杰竟然拿出个镶金的玉牌子来,一看金灿灿的就知道很值钱,忙阻拦。
“没事,不值什么钱,只是一个平安符,要贴身带着,小孩子们,给我磕了一个头,哥哥我就送他个礼物,呃,啊,好像不能叫哥哥……”
这孩子如果过继给了大栓,却是和苏椿炼一个辈份了,陈少杰还得叫他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