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想说不是,但是这件事情古德撇不清关系,只是悻悻地说道:“他在和我们的战斗中死去。”
费伦诺拉沉默了一会,接着问道:“我的儿子们,他们也都死了吗?”
古德说道:“事实上,我们没找到阿莫孔的,他应该还活着。”
费伦诺拉问道:“被你们俘虏?”
古德说道:“没有,真的没找到他。”
费伦诺拉缓缓低下头说道:“你定是怕我自杀才这么说的。”
古德还想辩解,费伦诺拉接着说道:“古德,你是个好孩子。”
“你总是很有同情心,会对弱者施以援手,会对那些背信弃义的人嗤之以鼻。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跟德瑟特说,我喜欢这孩子。”
“生活不易,记得那时候你总是笑嘻嘻地提着各种礼物跑来城堡了,只求那些贵族们能对你多一些印象,贵族们不待见你,我为你引荐,向大家介绍你。你也很懂得感恩,哪怕是一些小恩小惠你也会记在心上。”
“所以当初你想问我是不是在萨哥特放走你的时候,我选择不说,因为太多的感恩会压抑你的内心。”
古德呆呆地看着费伦诺拉。
费伦诺拉接着说道:“但是现在,我要告诉你,在得知你被关押起来之后我就连夜赶去萨哥特,打开城门放你一条生路的人是我,下令让沿途所有军队不许阻拦卡农和你追随者逃离租地的人也是我,最后拦下大贵族们不去追击你的人也是我。”
费伦诺拉缓缓起身,转过头来看向古德。
“我要你记住这一切,记住你身边包括你在内,因为我而活下来的每一个人。”
古德握紧双拳,身躯微微颤抖着,竟低着头不敢去看费伦诺拉,眼眶泪光闪烁。
“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
寝室的门被打开,失魂落魄的古德缓缓走了出来,不理会众人的目光,自顾自地朝楼下走去。
看到古德如丧考妣的模样,众人的心情更加不好,戴瑞肯瞪了一眼弗拉基米尔说道:“看看你干的好事。”
说完转身离去,刺诺斯也一脸不满地看了眼弗拉基米尔,随后转身离去。
弗拉基米尔只觉得自己胸膛憋得慌,揪住看守埃杜兰德的守卫往外走去,回头对其他几个海寇说道:“给我看好这两个娘们,别再让她们给我添任何麻烦了,该死,她们想要什么就都给她们吧。”
众人纷纷离去,几个海寇面面相觑,只好乖乖地站在门口站岗。
房间里,费伦诺拉走到床边轻轻依偎着发抖的被窝说道:“埃利斯,妈妈要走了,跟我一起走吧。”
被窝依然瑟瑟发抖没有回话,费伦诺拉哭泣着说道:“跟我走吧,求你了。”
没有得到回复,哭泣的费伦诺拉走到窗户旁边,伸出细嫩的胳膊不顾细小的缝隙和满是倒刺的木板,拼命地将手往缝隙里挤进去,任由手臂伤痕累累也不肯停下,随后再猛地一用力往外一拉。
啪嚓!
门口的海寇疑惑地对视了一眼,城堡里还在到处拆迁搬移贵重物品,这点声音他们只觉得还算正常,便继续站岗。
屋内,费伦诺拉扯开一块木板,随手将它丢在一旁,接着拿自己的手当杠杆,一块一块将封窗户的木板拆卸下来。
咔擦!啪嚓!
接连的声响从房间里传来,两人这才搞清楚声音的来源,顿时大感不妙。
“不好,快进去看看!”
几人一把推开房门往里头冲去。
楼下,心神恍惚的古德走出门口,前面的近卫突然喊道:“大人!小心!”
彭!!!
古德木然回头看去,一道黑影猛地落下,砸在一旁的石阶上发出一声闷响。
一股热液飞溅在古德脸上,古德本能地闭紧双眼,慌乱中,古德胡乱地挥舞着双手,倒跌在地。
身边的众人赶忙围了上来,查探古德的情况。
古德胡乱抹掉脸上的液体,睁开眼睛一看满手是灰白色和红黑色的液体,散发出一阵让人抗拒的气息。
古德瞪大双眼抬头看去,石阶上俯卧着一具女人的尸体。
费伦诺拉的头领被拍碎开一半,一颗眼珠凸了出来,紧靠红色的血丝连在眼眶之中,另一颗眼珠死死地盯着古德,红黑灰白的液体从尸体中流出,蔓延整个台阶。
古德倒在地上,仿佛是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费伦诺拉,脑海里嗡嗡作响,任由身边的艾夫斯和近卫如何呼喊,古德也置若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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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狮子红色的眼泪》
骄傲的红色狮子
尖锐的爪牙
金色的权杖
王的威严
王的力量
阴险的豺狼围绕着狮子
我的爪牙不比您差分毫
歌声与赞美献给狮子
权利和土地分给豺狼
南方的海水涌上城堡
骄傲的狮子沉没入海
贪婪的豺狼磨着爪牙
金色的权杖惹人发狂
豺狼们围着它团团转
狼嚎响彻着狮子的猎场
红色的狮子红色的眼泪
哭泣的灵魂已然如烟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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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历1085年,夏末。
盖伦德沦陷,梅洛克家族覆灭,兴奋的图里亚多斯让吟游诗人写下《红色的狮子红色的眼泪》,以此歌颂他的丰功伟绩。
瓦兰迪亚失去了他们的国王,卡拉迪亚大陆失去了一个伟大的家族。
破败的废墟上很快又会有新的主人,所有伟大的、渺小的事物从来都不会影响这个亘古不变的定律。
吟游诗人--甄德皮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