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好多的军队,他们站得好整齐。”
“看起来很帅啊!”
“他们在这里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准备聆听国王的演讲啊,你看那里还有好多人,从各地赶来看新国王的演讲。”
“我听说新国王是个流浪汉。”
“我也听说是,但那太扯了.....”
人们窃窃私语着,脸上满是兴奋和好奇,随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汇向萨哥特。
城外,四万瓦兰迪亚王国军队排列成多个整齐的军阵,军阵上空彩旗飘飘。每个士兵的铠甲和武器都擦拭得发亮,就连胡子也修剪过,干净的衣服和干净的脸颊,看上去神采奕奕。
萨哥特的城楼,此时被装饰成高台,城内铺设了一条大大的斜坡,可以让人不用爬楼梯直接走上城楼去。
从城堡到城楼的大路,此时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两侧是全副武装的奈斯家族士兵,在他们身后,早已围满了翘首以盼的平民。
领主城堡里,古德端坐王位之上,身着华丽的长袍,腰间别着破晓者。神色肃穆,苦难磨砺出的脸庞显得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上位者的气势。
弗恩哈德和因加瑟尔带领男爵们分两侧站在台下,其他贵族们则站在后方围观,偌大的领主大厅里挤满了人,但却没有一人低语嘈杂,神色庄重地看向王位之上的古德。
咚~咚~咚~
城里的钟楼发出三声钟响,大厅里响起典雅的礼乐,节奏低缓庄严肃穆,音律中正和平。青年男女们开始吟唱颂歌,歌功颂德、祭祀祖先。
卡农从大门迈着缓慢的步伐走进大厅,手中捧着的托盘放着一件红色的披风,上面绣着金色的镰刀和战斧。
短短几步路,他走了很久,待走到因加瑟尔身边之时,卡农停下脚步转身,将手中的托盘递向因加瑟尔。
礼乐停下,人们看向因加瑟尔。
因加瑟尔神色凝重地看了眼自己面前的托盘,抬头看了眼同样有些紧张的弗恩哈德,踌躇片刻之后,伸手从托盘里拿起斗篷,随后缓缓走向古德。
因加瑟尔走到古德面前,对古德说道:“以瓦兰迪亚之名,我为您披上红色的披风,在将来,请以您的勇气和智慧引导我们的王国走向辉煌。”
古德看着眼前的因加瑟尔,随后缓缓起身。
因加瑟尔上前,张开手中的披风为古德披上。
“愿您的勇气和智慧指引我们。”:大厅里的贵族们齐声说道。
“我将如你们所愿。”:古德说道。
礼乐声和颂歌再次响起,艾夫斯迈着缓慢的步伐走进大厅,手中捧着的托盘放着金色的王冠。
待走到因加瑟尔身边之时,艾夫斯停下脚步转身,将手中的托盘递向弗恩哈德。
礼乐和颂歌再次停下
弗恩哈德看着托盘中王冠,神色有些恍惚。
看到弗恩哈德有些不在状态的样子,一旁的赫卡德等人都有些担忧。
大厅里的人们都在看着,古德也看向弗恩哈德,就在众人踌躇之际,弗恩哈德缓缓抬起手伸向王冠。
低着头缓缓走向王位,一直走到古德身前停下。
弗恩哈德缓缓抬头看向古德,拿着王冠的手微微颤抖着,眼神中是说不清楚的复杂。在接受事实之后,弗恩哈德似乎连看人的眼神都变了。过去那个盛气凌人的男人早已不在,或者是隐藏于内心之中,在世人看不到的角落。
弗恩哈德深吸一口气,说道:“以众神之名、以瓦兰迪亚之名,我为您加冕为王,从此以后,世人将尊称您为瓦兰迪亚之王。”
言罢,弗恩哈德将手中王冠伸过去,为古德戴好。
“瓦兰迪亚之王!”:大厅里的贵族们齐声说道。
弗恩哈德缓缓退回原位。
众男爵拔出佩剑单膝下跪,将剑尖点地,手上按在剑柄上,齐声说道。
“众神在上,以提哈家族之名...科尔坦家族之名....阿罗曼克家族之名....福斯特家族之名....刚里克家族之名....瓦兰特家族之名....摩纳恩家族之名...杰林德家族之名....弗昆家族之名....”
“与您一样优秀的我们,向并不比我们更优秀的您起誓,承认您为我们的国王和最高领主,只要您尊重我们的地位和法律。如果您不如此,上述誓言即无效。”
站在台上的古德有些绷不住脸,虽然这话他也说过,但是现在听来却感觉有些欠揍。
奈何这种王国之间附庸关系就是如此,贵族向国王发誓承诺忠诚,但是他们忠诚的前提是国王必须承认他们的地位和法律。国王的权利并不能让他随心所欲,国王是受到贵族大臣监督的,而国王在遵从法律下也对他们享有决定权,与其说是单方面的效忠,更不如说是一个对双方都有约束的契约。
要想达到随心所欲,国王就必须要加强王权。古德此时的心里是这么想的,或许阿尔德里克当年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
心里虽然有些疙瘩,但是表面上还是要保持庄严肃穆的样子。
古德拔出腰间的破晓者,剑尖指向男爵们,剑身平放。
“以瓦兰迪亚国王之名,我接受你们的效忠,也将扞卫你们的地位和法律。”
礼乐和颂歌再次响起,男爵们纷纷起身收回佩剑。
至此,简化的国王的加冕典礼顺利结束。在男爵们和贵族们的簇拥下,古德收回佩剑,缓缓走出城堡。
城堡外,一匹红色的骏马早已等待多时,古德翻身上马,身后的男爵们也纷纷起身上马,贵族们没有骑马,而是步行跟在身后。
走出城堡,群众们终于看到了自己的新国王,鲜花和掌声响起,人们热情地欢呼着国王万岁,一路伴随着古德走向城楼。
顺着早已铺设好的斜坡,古德和男爵们骑着马走向城楼之上早已搭建好的高台。
城外,士兵们已经呆站了很久,即使有军士的呵斥,有些人还是禁不住枯燥地等待,伸手揉着发酸的手脚,左右扭动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