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这么做了？”

军帐中，古德瞠目结舌地看着亨利。

弗恩哈德的狠辣与决然是古德始料未及的，他都已经带齐的家伙准备强攻帕拉汶德了，结果现在走到人家门口，亨利便跟他说，弗恩哈德选择了条件一，杀了自己的妻儿。

亨利说道：“弗恩哈德带着尸体，在外面求见。”

古德回过神来，说道：“那就让他进来吧。”

稍过片刻，弗恩哈德低着头走进帐篷，见到古德后便双膝下跪，撅臀磕头，姿态极尽卑微。

“天佑吾王。”

弗恩哈德说完额头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古德盯着他看了好一会，这才让他起身。

起身后的弗恩哈德依旧是躬着身，仿佛是仆人一般。

士兵们抬着一个木箱走进来，还未打开，血腥味就已经弥漫整个帐篷。

古德说道：“打开。”

士兵揭开盖子，里面是一堆残肢碎尸，看上去十分反胃。

古德瞄了一眼弗恩哈德，见他无动于衷，便说道：“弗恩哈德，上前看看，是不是埃利斯和她的孩子。”

弗恩哈德身躯微颤，赶忙上前说道：“陛下，是她们。”

古德却说：“我看不到。”

弗恩哈德直接伸手在碎尸中翻找起来，然后拾起两颗破碎的头颅举起，脸上露出讨好的表情说道：“请陛下过目。”

古德依旧面无表情，一旁的亨利和艾夫斯面面相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弗恩哈德。

古德摸了摸下巴，说道：“埃利斯我是认得的，但是这个孩子，谁能证明他就是埃利斯生的呢？”

“你该不会是在城里随便找了个婴儿，然后把自己的孩子藏起来了吧？”

弗恩哈德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连忙跪在地上说道：“陛下，我立即让人把城里的婴儿全部杀掉。”

古德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既然你想这么做，那就去做吧。”

古德问道：“弗恩哈德，你为什么选择这么做呢？”

弗恩哈德说道：“她们是罪人，陛下是对的。”

古德继续问道：“是吗？她们有罪吗？”

弗恩哈德说道：“陛下说有罪，那就有罪。”

见古德不置可否的态度，弗恩哈德接着说道：“我父亲临终前让我守住家族，所以我现在活着，也只是为了守住家族，只要提哈家族的旗帜还在就足够了，我不敢奢求其他。”

古德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片刻，弗恩哈德便一直跪着一动不动。

古德也看不出来弗恩哈德现在究竟是真的屈服了，还是隐忍着，若是后者，那他必然是个可怕的人。

良久，古德说道：“行了，把她们带回去安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