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琪的确是很不错的咨询员，我看你们合作得也很愉快。”

年长明微笑道，“有建议说给你换一个更有经验的咨询员……”

睢宁冷冷地看了过去，年长明笑道，“但是我考虑到磨合也需要时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还是和麦琪合作。”

睢宁像是听不出其中的敲打之意，露出一个职业微笑。

“多谢年组长费心。”

年长明看着睢宁，双手搭成桥状放在下巴上，“一般中级以上的调查员是可以自由选择基地的，而且大部分高等调查员都是去中部，毕竟是总部，资源是我们这比不了的。”

年长明笑着问，“你需要办理调动吗？”

睢宁微微低头思考了片刻，抬头看了一眼年长明，笑道，“我还是跟着年组长吧，哪天年组长到总部了提携我一起过去就行。”

年长明很满意睢宁的回答，“那你回去休息吧，目前南部基地你的等级最高，任何的资源都会优先满足你的需求。”

睢宁笑着迎合了两句，带着进来后一句话都没说上的麦琪走出了门。

门才关上，睢宁脸上的笑就没有了。

麦琪跟在睢宁身后，像极了所有高等级调查员的咨询员，谦卑恭敬又有距离的感觉。

随着门关上，年长明的笑也平淡了许多。

他目光深邃地看着门板，仿佛能看见门后面的女人。

“倒是个识时务的……那么长时间了，除了凌莎，就没遇到过这样的怪物。”

年长明眸光渐深，“真不知道最后她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人前越是风光的调查员，下场往往越是凄凉。”

“真是……让人期待。”

睢宁进到房间后，麦琪跟着进去，关上门两人才觉得稍微轻松了些。

“年长明什么意思？拿我威胁你？”

麦琪去冰箱里拿了两瓶水，自己拧开一瓶咕嘟咕嘟喝着。

“我恐怕还威胁不了你吧。”

睢宁冷笑，“他这是在敲打我，说什么资源向我倾斜，这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只要他不乐意，你、杨云刚，或者我熟悉的任何人，都会换掉。”

麦琪坐在地毯上，有些郁闷，“有时候我真是奇怪，调查员都是有异能的人，他们是真不怕逼急了别人做出什么来。”

睢宁拿着水轻轻晃着，“他们不怕。大部分调查员异化值就是他们的命，只有研究院的药物能够控制，想活命就得无条件倚靠研究院。”

“更不用说，就算你背弃了研究院，能去哪里？昔日的同伴会变成追捕你的鬣狗，人类社会已经无法融入，除非真的是能够十年如一日忍受恐慌和孤独的人，不然怎么可能轻易地离开这个地方。”

“虽然不当人看，起码在这明面上还是把你当人对待的，不是吗？”

睢宁细细回想了自己成为调查员的这一路，不得不感叹研究院果然心思细密，玩人心玩得炉火纯青。

眼前这一切都是他们制造的，这样的处境，这样的绝望。

所有调查员都知道。

但是得只能忍气吞声依附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