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睢宁不一样,她从一开始进入第五研究院就不是为了当英雄的,她只是迫不得已,需要一个容身之所。
她从来就没有被所谓的权利、异能和群体归属感所束缚。
在这种时候,在这种人类、异种、调查员都被划分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试图寻找群体,来增强自己的安全感。
睢宁没有。
她是独特的,也是自由的。
她不会因为自己成为调查员而对自己的身份产生质疑,不会因为人类的攻击和躲避而对自己也产生厌恶。
她从一开始就和目前的分类都不同。
她是旧神的容器,如果她不能战胜身体里的心脏,她就会为了孕育新神而贡献第一份养料。
会像一个破烂的口袋一样支离破碎。
她本就不属于他们其中之一。
所以她从不信第五研究院,也不信宫家,她只信自己。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才是真正的孤军作战。
没有任何人能帮她,她不自己强大起来,不等末日,她会是第一个死的。
所以她保持了那份好奇心和叛逆感。
如果第五研究院是正义的,她不介意用她的能力成为一个合格的齿轮。
可第五研究院不是。
“嗯,我们没在做这个任务。”
睢宁抬头看着阿弗莱娜,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居然在违背上级命令。
听到两人对话的动静,其他调查员也停下了手里的事看了过来。
其中有和睢宁更亲密一些的,对她更为了解的,对这个答案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而第一次和睢宁出任务的几个调查员则有些紧张,他们听说过“神使”的名头,没有想过居然胆子那么大。
现在第五研究院可以说得上周臻只手遮天,而且任务是宫溱直接下达的,她也敢违背。
“我们的职责是拯救无辜的百姓,是人类对抗异种的希望,并不是权利角逐的工具。”
睢宁没有什么表情,说话语气轻飘飘的,但每个字都像有重量一样砸在每个人心上。
“现在灾难不是某个区,不是放弃就可以的,我们已经放弃了三分之一的国土,如今是我们中心城区受到了威胁。”
“这种时候,让我去挑起毫无意义的争斗,送上毫无意义的人命,只是为了让第五研究院和宫家看上去在为百姓着想,我做不到。”
睢宁看向自己脚边不远处的异种尸体,“在我看来绝没有处理这些低阶异种有意义。”
没有人说话,实际上睢宁并不清楚他们怎么想的。
虽然对上白之言是非常不明智的,可以说是自掘坟墓,但是毕竟有百分之一的概率成功。
一旦成功了他们就是宫家的心腹,周臻都不一定能撼动地位,会是全部调查员和人类仰望的对象。
在这种利益的诱惑下,没有几个人能保证自己不会放手一搏。
杀这些低阶异种有什么用?
人类还是厌恶避讳他们,他们能依靠的只有第五研究院,主要是要宫家和研究院承认他们。
调查员们脸色各异,睢宁也没有再多说,她打算看看还有哪些异种警报,有离得近的就去处理,没有了她就去找江安安。
她没有看见,或者说根本不在意,有调查员悄悄和自己的咨询员联系,将情况反馈给了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