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宁看着阿苏纳已经白的有些透明的指尖，都能看到其中的血管，她突然理解了阿苏纳的意思。

虽然和现实有出入，但是她说的是实话。

就像虽然这么多年黑暗异种都没有做什么，但是人类始终是防范着黑暗异种的。

如果不是因为周臻和宫溱考虑的更多是权利争夺，如果有合适的时机，讨伐黑暗异种并不是不可能。

就算他们什么都没做，就算他们曾经也是为了人类拼死战斗的同类，他们的存在已经是一种威胁的时候，做不做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阿苏纳“啊”了一声，打断了睢宁的思路。

“不过你更特殊一点，你被我们异种忌惮……也被人类忌惮吧。”

虽然睢宁面无表情，但是阿苏纳还是继续道，“你的能力已经超过了人类能够接受的阈值，人类就是这样，他们要战士，但是战士太过优秀就会引来忌惮和恐惧。”

“人类的劣根性。”

阿苏纳轻嗤了一声。

“你没有同类，也没有真正的同伴，大家怕你、敬你、你的敌人恐惧你，你为之拼命的人类也恐惧你。”

阿苏纳第一次露出一个真实的笑，“你比我们更可怜。”

从巫灵能够轻易挑动睢宁的心情将她逼到差点堕落就能看出，睢宁心智并不坚定。

这样的话就是杀人诛心，不论换成任何一个人听到这样的评价，再联想到自己的经历，都会崩溃的。

出乎意料的，对面的女人似乎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睢宁将手伸到身后，握住了重剑的剑柄，将剑缓缓抽了出来。

“我记得恶魔低语是巫灵的招式，你怎么也用这种手段。”

阿苏纳没有想到睢宁居然一点都没有动摇，心中不得有多警惕了几分。

一个强大的对手，一个心智无比坚定的对手，是最恐怖的。

这意味着对方永远理智，不会有漏洞。

但是提到巫灵，阿苏纳的表情还是冷了下来，她的周围扬起小小的旋风，晶莹的雪花在她的身边飞舞，看上去格外出尘。

“看样子你是不会白白告诉我巫灵的下场了？”

阿苏纳笑道，“别误会，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究竟是不是个威胁。”

睢宁微笑，下一刻纵身一跃，原本立足的雪地中暴起两条巨大的雪蛇，张开血盆大口扭着身子冲睢宁攻来。

睢宁的身子在空中轻轻一扭，足尖在一条雪蛇头顶一点，下一刻足尖上的狼化异灵瞬间蔓延到雪蛇全身。

雪蛇尖啸着化成了雪花，另一条雪蛇似乎有灵智，立马避开了和睢宁接触，身子一抖，周围炸起飓风，就像是一条在两股龙卷风中穿行的巨蟒，带着飓风朝睢宁袭来。

雪花纷飞，树木倒塌，强大的飓风让人睁不开眼。

飓风所到之处什么都看不见，突然在一片混沌中一阵红光炸裂开来，撞开了所有的飓风。

重剑的剑气所到之处，蔓延出一片汪洋的火海。

【吞焰】

阿苏纳轻笑一声，身影一闪出现在了睢宁身后，睢宁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眼，左手狼化挡住了刺向自己的冰锥，重剑在手上一翻朝身后砍去。

“砰”

大片的冰壁倒下，原本在睢宁身后的阿苏纳已经不见人影，天空中响起惊雷，睢宁所在的位置头顶阴云密布，黑压压的云彩压得人喘不上气。

“这是……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