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歌站在山包上观察着整个战场的局势,二十多万人的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刚带着人冲出去杀了一阵已经是冒失了,若是这个时候整个战场之上出现了什么变故,他路朝歌不在那里只会全局,就有可能让这场已经有了胜利苗头的战斗变成惨败,这就是为将者和为帅者的区别。
领军将军领着人往上冲没有问题,但是为帅者要时刻掌控全局,在必要的时候作出合理的调整和部署,保证战争能够顺利的继续下去。
路朝歌冒失一次没有问题,可若是此次都冒冒失失的那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统帅了,没有哪个统帅会天天想着带人冲上去砍人砍个痛快的。
再说广效军在转移了阵地之后,刘子腾立即命人对广效军发动了决死反击,一来是打通自己的退路,二来是给即将 到来的援军打出一条通往主战场的路。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变动,广效军的压力顿时就大了起来,蜂拥而至的北方军真就像是不要命一般冲向了广效军,广效军中两名校尉带着手下的战兵打的最是凶猛,两个人挥舞着手中的马槊,在冲过来的广效军中左冲右杀,而且两个人配合的极为默契。
路朝歌从望远镜看过去,看着两个人那步槊用的一板一眼的格外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路朝歌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了袁和通,指着那两名校尉的方向,说道:“你看看那两名校尉你见过没有?”
袁和通接过望远镜,顺着路朝歌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看了一会放下望远镜,道:“郑将军家的,他那两个弟弟,郑洞嗣和郑洞源。”
“卧槽……”路朝歌接过望远镜又看了过去,一边看着一边说道:“那俩小子不是在镇远军吗?怎么跑到广效军令了?老郑脑瓜子是不是有泡,嫡出这一脉都给我扔战场上来了?这他么要是都交代了我怎么跟他交代啊!”
“之前广效军补充兵源,缺这些能打能杀的校尉,就把他俩调过去了。”袁和通想了想说道:“当时还和大都督打了招呼,大都督也没多想就同意了。”
“打完仗让他俩过来见我。”路朝歌想了想说道:“不行调我身边来吧!可别出点什么事。”
再说广效军这边,在郑洞嗣和郑洞源这哥俩的带动下,广效军不断前压,将敌军给顶了回去,不过这俩小子也不好受,身上也受了不少的伤,好在这些伤都不致命。
郑洞嗣荡开一把砍过来的战刀,郑洞源一槊将那名战兵刺死,郑洞嗣跨步上前,在挑飞一人手中战刀,而郑洞源紧跟着再一次刺死那战兵,两兄弟常年生活在一起,早就有了一种莫名的默契,不需要太多的交谈,两个人就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需要怎么做。
两个人杀的兴起,根本就顾不上身上的那些小伤,两个人就像广效军的先锋官一样,顶着北方军就不断的向前冲,不过他们就算是冲的在猛,也冲不到刘子腾的面前。
刘子腾见广效军这边通路打不开,他就只能暂时放弃,他手中的兵力可不如路朝歌,为了能够固守待援只能不断的收缩防线,避免在援军赶到之前溃败。
随着时间不断流逝,双方的战事进入了僵持状态,凉州军一时半刻奈何不了北方军,北方军也只能作出被动防御,根本就不敢冲出来。
“这么耗下去可不行。”路朝歌笑着说道:“他们要是不跑,我下一步计划怎么执行呢!”
“传令。”路朝歌开口道:“武肃军全力进攻,重甲军放缓进攻速度,广效军给我顶在原地。”
军令被战鼓传了出去,在命令下达的一瞬间,原本已经放缓了进攻速度的武肃军顿时像发了疯一样的冲向了北方军,武肃军营将军关星渊在步嘉澍带着骑兵离开之后,临时接替了步嘉澍的职务,全权指挥武肃军的一切事务。
他不是那种能够统领全局的将军,但是他是一个能打硬仗的将军,当年在北疆的时候,跟在李朝宗父亲的身边打了不少的硬仗,哪一仗不是舍生忘死的。
双手紧握战刀的关星渊每挥出一刀就要大喝一声,这好在是有面甲在,若是没了面甲,那飞溅的血液很有可能就飞进他的嘴里,直接给他呛死。
领军大将悍勇,跟在他身后的战兵自然也不甘落后,一个个就跟那下山猛虎一般,只是短短的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武肃军整整向前推进了将近一里左右,别小看和一里的距离,这一路上武肃军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才突进了这五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