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罗尔亲派出亲兵给路朝歌送信这件事做的很隐蔽,可是依旧没有瞒住岔苏台的眼线,那名负责监视米罗尔亲亲兵的草原人,在那名亲兵回到米罗尔亲的营地之后,他也回到了岔苏台的营地。
“王。”那草原人跪在岔苏台面前,道:“伊稚斜派人和路朝歌联系了。”
“知道了。”岔苏台轻轻的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吧!继续盯着伊稚斜部落。”
那草原人刚刚退出中军帐,就听见背后传来了一阵打砸的声音,显然这位草原王又生气了。
“混账。”岔苏台怒道:“居然敢私通敌国,他该死。”
木里之叹了一口气,道:“大王,没必要生气,这些事不都是能预料到的吗?”
“明天,明天若是他们要撤退,我一定要弄死他。”岔苏台冷冷的说道:“居然敢背叛我。”
“他们要走就走吧!”木里之说道:“我们不是也要离开了吗?回去之后,我们一个一个的收拾过去就是了,在镇疆城下和他们开战,对我们不利,镇疆城的路朝歌不会错过我们发生内乱的机会,最后我们可能被路朝歌一口吞了下去,毕竟在三十里外,还有十几万大军等着我们呢!”
“忍忍忍。”岔苏台怒道:“要让本王忍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木里之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当初王嗯英拜访岔苏台的时候,他并没有在场,他奉命出去巡视窝儿都部的领地去了,留在大本营的,都是纳不速和莫尔干这样的猛将,但是都是没脑子的货,要是当时他在大本营,王嗯英也没有机会忽悠了岔苏台。
等他回到大本营的时候,岔苏台已经收拾好一切准备出兵了,他劝了岔苏台一番,只不过没起到作用罢了,这才有了现在这个不稳定的局面。
“大王,攘外必先安内。”木里之说道:“若是在二十年前,我们没有后顾之忧,想怎么打大楚就怎么打,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没有以前的优势了,草原诸部现在虎视眈眈,不过好在大楚现在也不太平,我们只要在大楚之前平定草原内部,我们就有机会在打回来。”
“那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岔苏台问道。
“对,就当没发生。”木里之说道:“大王,凡事有先后,我们现在的先就是要回到大本营,然后一个一个的解决草原诸部,最后才是打大楚。”
“唉!”岔苏台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了,本王荒废了最好的二十年,二十年呐!”
“大王,荒废二十年不可怕,只要您想重新站起来,没有人能挡得住您。”木里之说道:“二十年前您能把他们都按住,二十年后您一样可以,只要您想。”
“对,我还可以。”岔苏台道:“他们要走就让他们走,离开了他们难道本王还成不了事吗?”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伊稚斜三部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他们并没有来向岔苏台辞行,而是直接就带着人离开了,二十多万大军向西缓缓而行。
岔苏台看着离去的伊稚斜三部,眼神冰冷中不带有一丝一毫情感,若一定要说有情感,那一定就是恨,恨伊稚斜也恨自己,恨自己荒废了整整二十年的时间。
从他出兵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一件事顺利的,先是休屠部因为被掏了大本营没能赶来,随后又是头曼部的单于战死,头曼部也离开了,现在又是伊稚斜三部也离开了,他的计划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不过,通过这次失败他也醒悟了,知道自己现在对草原的统治力已经降到了最低点,这一趟也不算是完全没有收获。
伊稚斜部离开了,岔苏台命令斥候一路盯着,若是伊稚斜等部突然改向,要立即回来报告。
米罗尔亲自然看到了岔苏台派出来的斥候,不过作为垫后大军将领的他,并没有拦住这一队斥候,他把人放了过去,因为他们是真的要撤退,并不是要改道去攻打黄金汗帐,毕竟他们也还没准备好,而且黄金汗帐那里还有二三十万窝儿都部的大军呢!
岔苏台吃过了早饭,命令木里之准备进攻镇疆城,虽然只是做做样子,但是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木里之点起五万兵马,围住了镇疆城的三面,唯独没有围堵南城墙,围三缺一的道理木里之也是懂的。
这次的进攻并没有昨天那么强烈,从一开始双方弓箭互射开始就没有昨天那么激烈,双方互射了一刻钟的功夫,双方互有损伤,随后木里之命令攻城。
虽然力度不如前一天强,但是这些草原勇士并没有懈怠,依旧是发了疯一样的向城墙上攀爬,他们不知道岔苏台和木里之有什么打算,他们就知道,既然是要攻城,那就要攀上城头,杀更多的北疆边军。
北疆边军也没有那么多想法,你们来了那我们就杀,杀到你们不敢来为止。
路朝歌站在城头上,举着望远镜看着远处的木里之,木里之距离比较远,并不能看清楚城门楼上的路朝歌,但是他知道,路朝歌一定就在那里,他现在开始对路朝歌这个人感兴趣了,因为就是这个人,好像把所有的事都算计进去了一样,他那份自信从容,让木里之都升起了敬意。
他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草原和大楚会有一场国战,事关两个庞大的帝国的国运,从现在开始,他就要努力的去了解路朝歌,去了解他的一切,就比如他是如何带兵的,是如何练兵的,是如何做这样那样的事情的,只有将对手了解的足够透彻,未来他才有机会打败路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