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永安大人参你招摇过市仪态不整,有失王府体面,你怎么说啊?”李朝宗摆了摆手问道。
“臣,打架打输了,确实……”话说到一半,路竟择停了下来,抬头看向李朝宗:“不是打架吗?怎么变成仪态不整了?”
“鞠大人认为,打架并不是什么错误,为了维护家人打架,更算不得错误。”李朝宗笑着说道:“但是,仪态不整招摇过市,就不对了。”
“那我也没办法啊!”路竟择一脸委屈:“当时是算计别人的,结果我计划不周密,被人反过来算计了,然后打了一架,因为人员上的劣势以及战术的不得当,最后没能突破包围被人给围了,后来虽然来了援军,可那援军也不怎么样,一起被人家又给打了一顿,确实是失了体面。”
一帮子大佬听到路竟择的话,一个个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打个架都让他打到战术层面上来了。
“路将军,老夫想问你一句话。”鞠永安此时开口道。
“鞠大人请问。”路竟择规规矩矩的冲着鞠永安躬身行礼,人家鞠永安可是正儿八经的正一品,和路朝歌一个级别的存在,行礼也是应该的。
“此次虽然败了,但无关痛痒。”鞠永安开口道:“若是敌寇来犯,你敢带着人战场厮杀吗?”
“敢啊!”路竟择毫不犹豫的说道:“我立志要超过我爹的,若是我连战场都不敢去,怎么超过他,那我不就变成了虎父犬子的典范了吗?我可丢不起那个人,我宁可死在战场上,也不想窝窝囊囊的死在家里。”
“哈哈……”听到路竟择的话,鞠永安突然大笑了起来:“好好好啊!凉州男儿皆如此,四周虎狼何敢犯边疆,路竟择将军,当为我凉州男儿楷模。”
“这老头疯了?”路朝歌小声的跟身边的杨嗣业嘀咕道:“这什么情况啊?”
“扬眉吐气了呗!”杨嗣业也没明说,就这么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
“那我还申辩不?”路竟择不知道鞠永安为什么笑,但是他今天来就是进行申辩的。
“说说你仪态不整的事吧!”李朝宗笑了笑说道。
“打完架也没地方换衣服,然后那个地方又是死胡同,不可能走胡同回家,就只能走大街上了,然后就仪态不整了。”路竟择说道:“臣,认罚。”
“行了,那就罚你三个月的俸禄吧!”李朝宗笑着说道:“小惩大诫,以后一定要注意,知道了吗?”
“大都督,您罚的这三个月的俸禄,是哪一个啊!”路竟择也是好奇:“我是禁军将军,也是世子殿下亲军将军,还领三俸,您罚哪一个啊?”
“都罚。”李朝宗没好气的说道:“未来三个月,你一文钱都领不到了。”
“好吧!”路竟择现在觉得自己可委屈了,三个月的俸禄就这么没了:“多亏我爹和我娘还能领俸禄,要不然未来三个月我真就一文钱都没有了。”
“好了好了,去玩去吧!”李朝宗听到路竟择小声的嘀咕,顿时就笑了起来,和他爹一个德行,钻钱眼里了。
大朝会散去,周俊彦和鞠永安并肩而行。
“今天你这是怎么了?”周俊彦开口问道。
“没怎么,就是前两天的时候突然有时间上街溜达了一圈,看到了一些人看到了一些事,想明白了一些问题。”鞠永安开口道:“之乎者也是不能让蛮夷臣服的,蛮夷服的永远都是刀枪,打服了他们,之乎者也才能让他们听话,你看看现在这些来到长安的外族异邦,他们多老实多听话啊!我不相信他们是被我这种读书人感化的,我更愿意相信,是因为巍宁关,是因为镇南关外,那百万头颅垒起来的京观。”
“你比我想明白的晚了一些,但总归是想明白了。”周俊彦笑着说道:“曾经的大楚就是因为军队腐败毫无战斗力,才会民乱四起,现在的凉州也是因为军队,才能让四方蛮夷臣服,就像你说的,军队,是我们可以和别人心平气和讲道理的根本所在。”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便不再说话,有些话不需要说出来,用眼睛去看就好了,现在的凉州除了与敌军接壤的地方偶尔会有小规模冲突,你看看四周蛮夷谁敢跟凉州呲牙?
草原本以为自己有那个本事,结果一战被打了个四分五裂,草原王被抓到了长安城,让李朝宗给砍了脑袋,他一死草原四分五裂,现在还在内战之中。
南疆诸国觉得自己可以试一试。
结果呢?
路朝歌一战屠尽百万人,百万头颅筑京观,然后南疆诸国知道了,大楚不是曾经的那个大楚了,但是凉州继承了曾经大楚的荣光,你敢来我就敢把你埋了。
西域诸国觉得自己可以,然后也试了试。
结果呢?
巍宁关一战血战数月毫无寸进,损失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最后铩羽而归。
天下人都觉得自己行了,可是凉州用实力告诉了所有人,我说你们不行,你们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