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廊道里光线昏暗,暂时看不清楚对方的凄惨模样。
姜焱想了想,于心中默念刚学到的“易形决”。
转眼之间,便由一匹高大的骏马变化成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
鸡冠头,阴阳脸,一身松垮的老树皮。
看上去和左慈大约有九分相似。
姜焱对着桶里的清水,满意地捋了捋下巴上的小胡子。
然后才发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他化为人形后,居然是光着身子的!
糟糕,这稀烂的盗版货!竟然连身衣服都变不出来。
姜焱只能捂着鼻子,扒光了一个昏迷的狱卒,将对方的衣服换上。
想了想,又找了个木桶盖在那光溜溜的倒霉蛋头上。
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至少帮你保住了仅剩的脸面(物理上),祝你好运!
姜焱仔细地整了整衣襟后,这才向吕布所在的牢房走去。
“你是?”吕布见到姜焱的第一眼,就感到非常的疑惑。
他没见过这么老的狱卒,而且脸色和发型还那么地与众不同。
姜焱看出他眼中的困惑,便解释道:“这身衣服,是为了方便混进来救你换的。”
吕布隔着铁栏杆,半信半疑地打量着他。
自己刚才明明听到,
对方是一路上十分嚣张地打进来的,弄得整个牢里都叮当作响。
混进来之说谈何说起。
但既然对方表明是来救自己。
虽然脸很陌生,可做出的诚意却是不假。
敢独自一人私劫曹军大牢,是冒了很大风险的。
吕布便拱手拜道:“奉先在此感谢先生相助之恩!”
姜焱翻了个白眼,没有接话。
什么相助之恩,我可是冒了脑袋搬家的风险,特意来救你小命的。
当然如果遇到不可抵御的危机,姜焱肯定会变回赤兔保命。
不过吕布这人还真是只白眼狼,连恩人姓甚名谁都不问一下。
一个空口的感谢,就想让我放你出来?
姜焱把玩着从狱卒身上摸来的牢房钥匙,嘴角嘲弄地看着吕布。
吕布低头拱手侯了半天,都没等到对方主动打开牢房。
顿时心里有些纳闷和着急。
不对啊,对方不是亲口说了来救我的吗?
怎么干伫着不动啊?
吕布倍感疑惑地抬头一看,正好对上“老者”眼中戏谑的目光。
顿时心下一下明了,对方应该是在不满意他刚才的态度。
看来自己过于心急出去,一时之下怠慢了这位救命恩人。
咳。
吕布为了缓解尴尬,干咳了一声。
瞅了一眼对方手中的钥匙,连忙问道:“敢问恩人高姓大名?奉先日后定当予以厚报!”
这话说得倒是滴水不漏,诚恳至极。
但姜焱又不是傻子,可不会相信对方有什么日后之鲍。
想了下自己刚才可能出现的岔子,便临时起个了用以掩饰的名字。
“唔,……你可以称呼我为马云道长。”
“哦?恩人原来是一名修道之人?”吕布神色间颇为震惊。
原来之前狱卒口中大喊的“马”,是在指这位道长的名字?
这个道长很有名吗,怎么连牢里的狱卒都认识他?
而且一个修道之人,不是靠着高深莫测的法术,反而是靠着一双拳头闯进来劫狱?
怎么想都不太靠谱。
吕布强压下心中疑惑,只是觉得这一身怪相的道长越加地神秘起来。
然而问了这句话后,马道长忽然又沉默了。
只是继续低头把玩自己手里的钥匙。
吕布性格虽鲁莽,但人不算傻。
岂能不知道,这是对方一直故意在拿捏自己。
只能再次低眉行礼道:“请问仙长要如何才愿放我出去?”
这一下连称呼都换了。从“道长”换成了更加恭敬的“仙长”。
谁说吕布四肢发达不懂变通,这不学得挺好吗。
姜焱微眯起双眼,反问道:“吕将军,不知你对如今天下大势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