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怒意顿时澎湃如海啸。
“饶你左老道奸猾似鬼,还是喝了贫道的洗脚水!哈哈哈~”
他头顶上传来一个肆意无比的笑声。
左慈阴沉着脸,抬头往上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侍女服的干瘪老太,正蹲在院墙之上。
一脸笑嘻嘻地盯着他看。
那张树皮一样的老脸上抹着厚厚的胭脂,笑起来比鬼哭还难看。
“于吉,你越界了!”左慈怒道。
他现在这具分身被炸掉一只右腿后,只能勉强靠着左腿倚墙站立。
自知肯定不是于吉真身的对手。
所以他只能用言语警告提醒对方。
作为道家中的两派分支,他们也有彼此之间早已定下的规矩。
于吉不以为意地掏了掏耳朵。
“你说啥?”
“咱们道家既要讲规矩,也要讲道理。”
“明明是你自己分身不小心碰触了我的符箓,炸断了腿。”
“怎么能怪我越界呢?何况我的符箓可是比你先到的。”
“你!”左慈气得身体上的裂痕更大了。
偏偏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对方的说辞。
只见于吉忽然扭头朝另一边喊道。
“兀那小子!还在地上装死?”
“贫道此时不方便出手。左老道施在你身上的道术,刚刚已被贫道炸掉了。”
“你还不赶紧来出手揍他,更待何时?”
“小心他这具分身,恢复起来可是挺快的哦。”
左慈见对方言语间,将自己此时的老底卖了个干净。
顿时怒斥:“于吉,你过分了!”
躺在地上的姜焱闻言后,顿时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
刚刚左慈那一脚确实重,但还不至于将他踢晕过去。
他神色有些可惜地从裤裆里掏出手。
原本是想等左慈过来,偷偷给他弄个大招。
没想到。
之前撞在怀里的老女人,居然是于吉所扮。
还偷偷在自己胸口贴了张隐形的符箓。
让左慈吃了一个大亏。
姜焱转了转脖子,活动了下酸麻的肩膀。
目光一直没从左慈的分身上离开。
他那裂开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只是炸掉的那条腿,明显长不回来了。还有被心衣烧掉的半只手掌。
看来只要是附带了“魔法”的攻击,都会对左慈的分身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
于是姜焱弯下腰,将之前那件被刀挑落的心衣捡了起来。
顺着刀刃切开的豁口,呲啦撕成两半。
“小子快点啊?你还在玩啥呢!再等一会儿,左老道又能施展道术了!”
墙上的于吉焦急地催促道。
“于吉!!”正默默恢复的左慈,咬牙怒视。
姜焱将撕成两半的心衣,像绷带一样缠裹在自己的拳头上。
头也不抬地回道:“知道了。但这是必要的准备。”
既然左慈的分身不怕刀剑,那有污秽附魔的拳头怕不怕。
“好小子,脑子够机灵!”于吉看到姜焱的举动,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
毫不吝啬地伸出大拇指夸赞。
墙下的左慈瞳孔一缩,已然发现不对。
立即想操纵分身逃跑。
做出一具如此优质的分身,是一件挺费心血的事。
他可不想轻易在这里折掉。
咔!
一把锋利的刀刃刺穿了他的小腹,将他刚刚移动的身体钉在了墙上。
这是左慈刚刚炸飞后,掉落的长刀。
哪怕普通的刀刃杀不死他,能阻止他片刻的行动也够了。
姜焱收回踢出长刀的右脚。
双膝微屈,身体前倾。做了一个预备起跑的姿势。
在之前的符箓炸开以后。
他体内的赤兔已恢复了压制,不再于心脏上躁动。
汹涌的力量,又重新回到了自己手中。
啪。
脚下的地砖碎裂溅开。
他身如利箭,疾射而出!
呼啸的狂风凌然而至,蓄势已久的拳头如炮弹轰下!!
这一拳。
打在左慈的鼻梁上,将他的草人脑袋直接砸进了墙里!
连眼珠子都掉了出来,整张脸都凹陷出了一个大坑。
“下次记得别用我女人的脸!”姜焱冷着脸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