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身后传来一呵斥声,“虎儿,住手!”
张虎紧绷的身体下意识抖索了一下。
回头一看,却是母亲来了。
奉夫人,本名奉珠。今年刚过三十。
体态丰腴,气色雍容。
裹在外面的雪白狐裘,也挡不住其撩人的身姿。
正如到了金秋的柿子一般,轻揉一下就能挤出甘甜的汁水。
打小就畏惧母亲的张虎,讪讪地退到一旁。
却见母亲竟是急匆匆地走到那废物身前,想要亲自搀扶起他。
不禁心里又多了些记恨。
姜焱连忙摆手,想要拒绝对方好意,不料女人已经抓住了他的胳膊。
速度之快,令他只见到了一团白花花的模糊影子。
传闻吕布的亲姐奉夫人,自小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今日之见果非常人所及也。
原本还打算拒绝的姜焱,突然不想站起来了。
因为他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对方体内似乎有热流涌出,直接窜入了自己体内。
难道是对方在用类似真气的功法给自己疗伤?
不太像。
心中不知道为什么,隐隐觉得或许连奉夫人自己都不知道。
尝了病夫数日之苦,自己终于等到穿越者专属的外挂了?
就是感觉上似乎有一点点邪恶?
作为一个不开挂就快活不下去的弱鸡,这还有什么可迟疑的。
所以他乐得继续贴着奉夫人。
姜焱下意识瞄了一下身侧。
原来搀扶着自己胳膊的奉夫人,白皙的右手背,
刚好和自己想要推辞的左手食指碰在了一起。
在两者相接之处,竟有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微光。
难道自己能凭空吸人体内的那啥来着呢。
姜焱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东西。
因为看不到,又没有概念。
倒是井口上方一直观察的左慈,看得目光闪烁。
像是终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果然这个藏于严灵体内深处的死道种,比上一个更加隐晦神秘。
而且终于展现出了和普通人不一样的东西。
他继续热切地关注井水上的画面。
此时只见奉夫人蹙了蹙柳眉,有些疑惑地问道。
“渊儿,为什么还不起来?”
她刚刚感觉到姜焱的身体突然沉了一下。
然后整个人的体重,都压在了她纤细的手臂上。
让嫁人后再未练武的她,竟感到了一些吃力。
姜焱顿时露出一脸苦涩,左手看似无意地搭在奉夫人的右手上道。
“对不起,母亲大人。姜焱刚才和大哥切磋时,不小心伤到了腰骨,两脚有些麻了。”
纤细冰凉的手指贴在自己手背上,奉珠弯弯的睫毛微颤了一下。
压下心中一股莫名的悸动,扭头怒道:
“张虎!你就这样欺负你弟弟的?是你父亲伤了,没人管得住你了吗!”
姜焱从小就身患重病,大夫说他能活到今日已是奇迹。
没想到做大哥的张虎,竟一点不心疼自己的弟弟,还仗着武力私下欺负他。
明明又无争嫡之由,还要行同室操戈之事。
此逆子所作所为,太令人心寒了!
等下一定要告之夫君,让他好生管教一番。
张虎看到母亲脸上浮现罕见的怒意,顿时心身一颤,猛退数步。
今天的事情要是让父亲知晓,少不得要挨上几十板的皮肉之苦。
忽然他隐隐发现有些不对。
立即辩解道:“不对啊,母亲大人。我刚才没有打渊弟的腰啊!”
明明之前自己那一下,是故意朝着对方背上去的。
什么时候把他腰给伤了?
那心思恶毒的家伙,一定是故意在诬告自己。
奉夫人半信半疑地回头看向身边的姜焱。
见其看来,姜焱苍白的脸上勉力挤出一丝微笑:
“母亲,真不疼。放开我好了,我自己能走……”
下一刻。
咝。
他咬紧牙关倒吸一口冷气,瘦削的身体又往下坠了坠。
差点将搀扶他的奉夫人带倒在地上。
一时间,奉珠更心疼了。还生出了些许愧疚。
反倒是对面的张虎,
看到那废物竟是借机打蛇上棍,和自己母亲如此亲近。
瞬间瞪圆了虎眼。
胸口憋闷地差点蹦出一句“干你娘”来。
“渊儿,你伤得不轻。先回房好好休养。我马上叫人给你找大夫来。”
奉夫人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姜焱的手掌为何一直紧贴在自己手背上。
其并非自己亲身所出,终还是要有所避嫌的。
随即隐晦地拨开对方的手掌,唤来两名侍女将姜焱扶走。
接着柳眉蹙紧,开始训斥起张虎来。
姜焱心中暗道: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自己一时演技过于投入,反而让善良的奉夫人升起了警觉。
但就刚刚吸,不,接触了一会儿。
他就觉得自己身体变得轻盈了不少。
不知道被吸了的奉夫人,会不会感觉到身体莫名其妙的疲惫?
姜焱心中坏笑了一下。
他又不是奉夫人肚子中的宝宝,怎么知道对方此时的感受。
不过就算对方要怀疑,也很难怀疑到他的头上。
他们只是短时间接触了一下而已。还是奉夫人自己主动地。
回到屋内的姜焱,觉得自己仿佛损失了好几十亿。
其实明明可以吸得更多的。
下次自己得想个更好的办法,长时间保持亲密接触。
而井上的左慈,也在认真琢磨着。
这个假姜焱,倒是掌握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刚刚只是看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微光闪烁。
尚未搞懂那是做什么用的。
哎。
那就再继续多看一会儿吧。
这一份死道种的维持时间,应该能有一个时辰左右。
这个假姜焱想要在自己眼下,完全掩饰住那东西,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