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姜焱凝神大喝一声。
暗中的机关拨动,黑色的合金伞猛地一股脑撑开。
竟然将那细长的绳剑像橡皮筋一样,从自己身上支起。
这是他隐藏的杀招,翻盘的底气。
不过却并没有想象中的犀利。
他从中感受到巨大的阻力,按在机关上的双手忍不住颤抖。
那海兔人的绳剑竟然极具韧性。
如果仅仅是这样,他无法脱离对方绳子的束缚。
当然,姜焱也没有打算这般僵持下去。
他还有另一种更好的选择。
——呲!
似乎是触动了某个机关,发出了奇怪的声响。
那漆黑的伞面下,忽然亮出了一排雪白反光的利刃。
利刃足足有十二把,刚好对应着每一根坚韧无比的伞骨。
每一把寒气森森的短刃,都经过匠师的精心打磨,达到了削铁如泥的程度。
这是姜焱黑伞中隐藏的真正大杀招。
“瓦特发!你这是……?!”吕小布见状大惊。
此刻他不禁头皮发麻,从那些锋利的刀刃上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
而在这狭窄的通道里,面对张开后几乎和通道一样宽的伞面。
似乎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躲避的余地。
根本没法躲啊!
“让我来帮你绝绝育!”姜焱神情冷漠地解释道。
随即果断按下伞柄上的红色按钮。
只见下一刻。
那带着利刃的伞面如陀螺一样疯狂转动起来!
而此时伞面上,还缠绕着吕小布的绳剑。
啊啊啊啊!!
一瞬间。
凄厉的惨叫声伴随着透明的体液,溅射得到处都是。
除了躲在伞后握紧伞柄的姜焱。
疯狂高速转动的伞面,传递到伞柄上的强烈震荡,差点震裂了他的虎口。
这劲儿还是一如既往地贼大!
自然效果也是显着的。
对方细长的绳剑,于顷刻间便被切碎成了无数的小肉块。
搞得两边墙壁上喷满了粘糊糊的体液。
而上百个指甲盖大的小肉块掉落在地上,仍然本能地抽搐着。
就像一只只在蠕动的可怜蛆虫。
只不过血淋淋的,看上去有些血腥。
说绝他育就绝他育。
姜焱自认是一个十分讲诚信的人。
可惜的是,海兔这玩意儿的恢复力挺强。
虽然这次绝育地挺彻底。
但估计要不了几天。
对方那恶心的玩意儿还能再长出来。
药效并不能维持太久。治不了本。
而此刻那个击剑失败的海兔人瘫软在地上,脸色像纸一样惨白。
他的绳剑被利刃当场搅了个稀碎。
没有当场疼昏过去,已经算是意志顽强了。
他难以相信地瞪着姜焱,布满血丝的眼里充满了惊惧。
居然有人能靠着一把雨伞击败一个变异人,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这把雨伞已可以算作一件冷兵器。
但结果依然令人震惊。
毕竟普通人和变异人之间,实力上存在着巨大的沟壑。
一般没有谁能如此轻松跨越。
否则这社会也不会被变异人完全统治。
人与变异人,是不一样的。
“你输了。”姜焱平静地宣布道。
随即将沾了污秽的黑伞抖了抖,一脸嫌弃地收起。
他在旧土那边早就习惯了善用各种武器战斗。
在战斗方面丰富的经验,自然不是这些只会依仗自身强大身体的变异人可比的。
技艺的娴熟,皆来自于搏命中的苦练。
那是平日高强度厮杀中带来的成果。
吕小布无奈地苦笑了下,勉强保持风度地点了点头。
他现在下体一片血肉模糊。
哪怕轻轻挪动一下,都是钻心地疼痛。
他还是第一次承受如此大的痛苦。
想他堂堂一名变异人子爵大人,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苦头。
也没有败过这么快的仗。
他那苍白的脸庞逐渐变得柔和。
身上绷紧的肌肉散去,脂肪层跟着高高鼓起。
只是短短片刻。
之前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又回来了。
她向姜焱殷勤地张开怀抱,伸出了充满渴望的双手。
“来吧,我吕小布子爵愿赌服输。”
“——今晚我便成为你的妻子!”
看着眼前这位裙下血迹斑斑,目光却热情地能吃人的变态家伙。
姜焱的脸上阴晴不定,觉得自己的三观正在被人轰碎。
QNMD!
这个恶心的杂碎!
如果不是顾忌对方自称子爵的贵族身份。
他真想用手里的黑伞切开他那疯狂的脑子。
看看到底是里面的哪根神经出了问题。
海兔人之间的决斗,胜者有权利拥有败者的一切。
但这位子爵要求的结果,显然无法让人收获到胜利的喜悦。
对姜焱来说,依旧是不愿接受的吃亏。
谁特么愿意啊!
或许其他人可以,但他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关。
“你回家去吧!”姜焱呸了一口骂道。
随即他不想多看这恶心家伙一眼。
果断地推开面前的舱门,快步走了出去。
这行为令那位讲究风度的子爵感到有些惊愕。
他夹着颤抖的腿站起来,似乎还想努力劝说什么。
毕竟那种诱人的美妙享受,一般人怎么会如此拒绝。
他认为姜焱也不会。
一定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忽然一道透明的水柱,从姜焱的后颈上射出。
凝炼的水柱像一柄尖锐的长矛。
无声无息地刺入了子爵吕小布的眉心。
出其不意,又快若闪电。
吕小布刚刚到嘴边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只是短短一秒。
那道水柱又射回了姜焱的后颈。
像似从未出现过一样。
谁也不知道它从那位子爵的脑子里拿到了什么。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
它刚刚轻易而举地夺走了对方的生命。
姜焱身后的自动舱门转眼合上。
里面的吕小布子爵,却已两眼失神地软倒在地上。
他的眉心上有一个小指大的窟窿,正流出汩汩的透明体液。
无声地宣告着子爵真正的死因。
人死得是如此无声无息。
“嘶~我刚脖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
走出舱门的姜焱疑惑地摸了摸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