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均是一愣,这不年不节的,家里又没人立功,也没犯什么诛九族的大罪,下什么圣旨啊。
心里嘀咕归嘀咕,但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连忙打开大门,摆上香案,沐浴焚香,一家人跪的整整齐齐的。
天使便展开圣旨开始读:“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兹闻蒋国公文渊之女,护国郡主蒋禹清,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与皇后躬闻之甚悦。
今太子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护国郡主蒋禹清待字闺中,与太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赐汝为太子正妃。
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待太子妃及笄后,择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钦此!”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赐婚圣旨,蒋家人都懵逼了。天使捧着圣旨对蒋禹清道:“太子妃娘娘,快接旨吧!”
蒋禹清这才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道:“臣女接旨,谢陛下隆恩。万岁万万岁!”
其余的人也纷纷反应过来,忙磕头谢恩。
蒋文渊咬牙切齿的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往杂物房跑。蒋禹川吓了一跳,忙拉着他爹问:“您干嘛去啊?”
蒋文渊暴跳如雷:“老子要去找根棒子,揍死姓景的臭小子。
老子养的花还没长大呢,他就连盆都给我端了。
老子昨儿才让他别来,他今儿就直接请旨赐婚。这混蛋,有他这么干么的吗?”
这阵势,着实给天使吓够呛。
这会他突然就明白过来,为啥包括李公公在内的,几位同郡主关系极好的公公们都不愿来宣这个圣旨了。
看似个美差,实则有生命危险啊。看看,连太子殿下都要挨揍了,他这个小喽啰还能落着好。
我滴个亲娘哎,赶紧跑吧,小命要紧。
好在陆氏还有几分清醒,见天使要跑,忙往他手里塞过去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让赵管家送他出去了。
众人好说歹说拦下了蒋文渊,细细一问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蒋禹川一脸无语的看着他爹道:“这事儿能怪人家吗,您自已想想,您说的这话歧意有多大。
莫说是对妹妹势在必得的太子殿下,就连我听了也觉得您是在暗示让人家来提亲!”
蒋文渊这会也琢磨出味儿来了,自知理亏,却不肯承认:“那他就、就非要把问题想得这么复杂吗?
老子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恨不能留家里一辈子。
都还没及笄又怎么可能许出去,真是气死我了。我怀疑他们父子俩就是故意的。”
陆氏叉着腰,叹了口气道:“就算人家是故意的,你又能怎样。圣旨都下了,你还能抗旨不成?
我看你啊,也别犟了,咱们胳膊拧不过大腿。即然乖宝注定要成为皇家的人,早点晚点又有何区别。
况且,太子殿下也到了年纪,这两年大臣们上的催婚的折子,都快把陛下的御案给压塌了。
若不是为了等我们家乖宝,陛下和太子殿下也不用承受这么重的压力。
再说了,就殿下对咱家乖宝那稀罕劲儿,每天不是情信就是上门来找她,时间长了难免落人口舌。
早点把名份定下来也好,省得那起子眼红的说闲话。”
被家里人劝了这么一通,蒋文渊的心情总算平复了些。虽然知道妻子和儿子说的都在理,可心里就是觉得憋闷的慌。
蒋禹清当天就进宫去找了景衍,气呼呼的把他拉到一边说:“你和陛下在搞什么鬼?
你知不知道,今天这赐婚圣旨下的,差点没把我爹给气出好歹来。”
景衍单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咳,一脸尴尬道:“我也没想到,国公爷会这么单纯。我以为他暗示我去提亲呢。”
显然,他也从传旨太监那儿知道自己闹了个大乌龙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爹一直都很单纯好吧。至少,我是说至少, 在跟我有关的事情上,他从不打折扣,说什么就是什么,是你自己小心思太多。”
景衍握住她的手,耐心且温柔的哄着:“好了,不气了。此次是我的错,再没有下次了。况且,圣旨都下了,也不好再收回了对不对。”
“哼!哼哼!”蒋禹清气了一回,还是消停了。
米已成炊,木已成舟,再气也改变不了既定的结果。
况且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回的,早点晚点似乎也没多大区别。
况且圣旨上也说了,待她及笄以后,再择良辰完婚。到时候,再找个借口拖个两年三年的也不是不可以。那还气个啥?
于是不用景衍怎么费劲,他可爱美丽又心(神)胸(经)宽(大)广(条)的未婚妻,自己就把自己给安慰好了。
鉴于这个该死的美丽的误会,接下来的好长一段时间,蒋文渊看到景衍都臭着一张脸。
直到一封来自吐蕃的求救信打破了朝堂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