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梓钰似发疯般狂笑不止，不知为何，看到安君怀痛苦不堪的模样，看到其他人与自己的心魔苦苦挣扎的模样，他异常兴奋，破碎的心灵好似在这一刻得到满足。

“只有你们所有人尝尝我经历的痛苦，我才高兴……”

他声音冷厉，带着恶毒，如恶魔般令人惊恐。

安君怀悲愤交加，眼眶泛红，泪水浸湿双眸，如今仅仅一点药量，他便痛苦、恐惧到如此地步，难以想象，当年段梓钰不断给南风加大药量，她该恐惧，挣扎到何种程度……

失去清白，弄丢了纭儿，愧疚，不安，恐惧……

这种心魔，她该多么痛苦。可她从未放弃过寻找纭儿，在山崖之下寻找了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她一人，该多么难熬。

直到自己找到她，她才放弃了抵抗，与他说了许多话，也叮嘱他找到纭儿，最终才绝望跳崖。

南风啊，坚持那么久，是为了见寡人最后一面吗？

难怪，临走时，她的表情，带着解脱，她终究还是没能扛过心魔。

“疯子！寡人要杀了你！”

“若不是你，寡人与南风，又怎会落得这般结局！”

若不是段梓钰试药，或许，萧羽也不会伤害南风，或许南风就不会死，或许一切的一切，结局都会不同。

萧羽可能会回到皇城，得知自己认错了人，与顾颜幸福的度过此生。而他与南风，可能会幸福一辈子，纭儿可能也不会流落江湖，受这么多苦……

安君怀嘶吼着，泪水滑落至下颌，颤抖着身体，拔剑朝段梓钰刺去。

可他身子早已不受控制，眼前浮现的，尽是南风血淋淋的尸体。

段梓钰轻松躲过，表情轻蔑，带着嘲讽。

“别白费力气了，我不止给你们下了梦魇香，更加了舒筋散，你们用不上力气的……”

得知一切的叶兮纭亦悲愤到极致，她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却脚下一软，朝身侧倒了下去。

萧逸辰即便中了药，但反应依旧很迅速，他不能让纭儿受伤。萧逸辰稳稳将她接住，二人再次跌坐在地。

“段梓钰！你这样恶毒的人，早就该死在那场大火之中！”

“你研制的毒药，除了伤人性命，还有何用？你更是不惜伤害他人性命而试药，说到底，你只是满足自己的私心，自私自利，难怪你师父要将你逐出师门！”

“我父皇母后本该幸福度过此生，是你！是你毁了这一切……”

叶兮纭泪水止不住的下落，奋力嘶吼着，嗓子已然喊的沙哑。

闻言，段梓钰眸光猛的下沉，冷冷的望着叶兮纭，声音异常清冷。

“你们根本不懂，我那老师父更是不懂，他只会批判我，根本不懂制毒的美！”

“毒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美！总要有人为此做出牺牲，没有试毒之人，如何增进毒性……”

“萧羽与林南风成为我第一批试毒之人，那是三生有幸！”

闻言，贺云眸光带着失望与绝望，朝他低吼道。

“真是疯子！自古至今，医毒乃一家，毒术的存在，最开始便是主攻解毒，而非制毒！”

“无论是医术，亦或是毒术，它们存在的意义，便是救人性命，而非你这般草芥人命！”

“段梓钰，老夫本以为，你与老夫是同道中人，如今看来，终是殊途陌路！”

段梓钰轻笑，面对贺云的批判，他表现的满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