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而是在良久之后，才缓缓转过头看着他，脸上神色无波，语气平静，“你觉得我应该开心吗？”

这次换久田隆太沉默了。

他垂着头不知该如何接这句话。

如果换成是他……应当是不开心的。

但凡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如她这般冷静，甚至还为那个人收拾着最后的烂摊子。

久田隆太垂着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幽光。

大小姐她……真的很好。

是乌丸家族对不起她。

“大小姐，我希望您开心些。”

“呵，开心？如何开心？管家，我开心不起来。”

“从我带着这个身份出生，我便没有再开心过，现在要我开心，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开心了。”

说着说着，贝尔摩德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影，随后她笑了，再次开口，语气轻快带着明显的愉悦。

“不对，我开心过，很开心。”

和Angel的相遇让她开心，和Angel在一起的日子让她开心。

这些，是她为数不多的开心时光。

但也仅有这些。

久田隆太听到她前面的话并不觉得她是在胡说，因为他知道她到此为止的人生是什么样。

然而她后面的一句话，却让他感到诧异。

她脸上愉悦舒缓的笑容，一时让久田隆太看呆了去。

他……好像从未在大小姐脸上见到过如此真挚的舒心的笑。

原来大小姐也曾开心过吗？

是......什么时候呢？

在他的印象里，在乌丸家族的生活似乎没有能让她开心的时候，想来是在外的生活。

“开心便好。”

贝尔摩德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

最后还是久田隆太率先打破沉默，他说道：“大小姐早点休息吧，这几日辛苦了。”

说完他等待良久没有等到贝尔摩德回话，视线看过去便看到了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的人。

睡着了吗？

看来是真的很累。

久田隆太望着她幽幽叹了口气，喃喃自语，“真的希望……您能开心。”

说完他便没再多说，轻手轻脚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在他走后不久，贝尔摩德缓缓睁开双眼，转头望向房门，抿着唇，就这样看着，什么也没说。

良久，她幽幽开口，语气轻飘飘的，似在自语，又似在回应刚才管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