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脚扫了扫周围什么也没碰到,又换另一只脚活动,虽然碰到点儿东西、可也不起作用,毕竟腰的弯曲度有限。自己像被钉死在钉板上的苍蝇,如何跳腾都飞不起来。还不敢动作太猛怕被水冲走。
叶子云脚尖用力把整个身子向后靠,背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用一只手倒勾着攀上那东西,另一只手松开树干把包脱下来。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整个人趴在了水中的枯树上。这才摸索着把背包取下来,又重新背到肩上,虽然很简单的几个动作,却耗尽了叶子云全部的力气。
两手紧紧抱着树干,这支救命稻草,那怕用牙咬也要咬住。如不是在生死关头潜能怎会被激发出来?叶子云一次又一次刷新着自己的本能,在她想来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却每次都成功了,从某些方面说也有运气的成份。
她一直都认为这是造物主给她的考验,也是给她的一种惩罚,任性的惩罚,任性的代价。叶子云终于明白了个道理,却无法回头,因为她根本回不去。
这也是真主给人类的一种公平,人生不可能只有享受,享受之中本就有磨难,磨难和享受彼此交替,这就是生活。
叶子云双脚够不着地,无法用力,只能凭借双臂的力量向河边慢慢移动。河水冲刷着双腿,右小腿隐隐泛着痛,她看不见伤情,估计被树枝划伤了。
当双脚踏踏实实踩到地面时、叶子云如获大释。赶紧扶着树干离开混浊如泥汤的河水。坐在表皮干裂的淤泥上,叶子云才看到小腿的伤居然有一寸多长,虽然不深,可被划破皮肤的伤张着嘴,肉皮外翻,血水不断流出,很快脚下的土就变成了褐红色。
叶子云没敢休息,找了个有清水的小水滩把伤口洗干净,撕了个小背心把伤包扎起来。这样被河水浸泡可能会发炎,她手里没有药,河滩里也没有草药。只能尽快到树林去找。
一瘸一拐的越过河滩,找了处雨水冲刷出的沟壑,虽然很陡,但可以爬上去。叶子云每走出一步,血都会随着她的运动而流出,留下个血脚印。如果不能尽快找到止血的草药,就算没伤到筋骨,过多失血也会给她带来很大的麻烦。
上山容易下山难,这样陡峭的沟壑的确上比下要容易,叶子云像个四肢小兽,厥着屁股一点一点往上爬,抓着可以抓的一切植被,不小心还会滑下来两步。就算这样叶子云也不会放弃,坚持就是胜利!
炎热的季节,离开水,太阳可以把你烤熟。伤痕累累的叶子云汗水血水都快流干了,眩晕感也严重了许多。为了不让自己晕过去,她肆虐着身体的伤,以疼痛刺激大脑清醒。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爬上了山坡。嗓子冒着烟,喘的像头小牛,再加上失血过多。叶子云真怕下一刻就会昏厥过去。还好小腹的间痛和腿上的伤痛一直在刺激着混沌的大脑。
叶子云明白此时此刻如果躺下闭上眼,恐怕就永远都不会醒来了。天气炎热,伤口很容易发炎,容不得她娇情。
叶子云努力睁开直打架的眼皮,扶着树木站起来,寻找止血消炎的草药。这个山坡很早以前经人工修整过,梯田虽然有些模糊,大致形状还看的出,松树也排列有序,但最近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大蓟花长的有人那么高,一眼就能看到。叶子云以前试过大蓟花的叶子揉碎可以止血消炎。密林里大蓟花虽然长的高但刺没有那么狠毒。叶子云只大致把叶片上的小刺掐去,就摘下揉搓,揉了有半分钟居然没揉碎,更别说揉出汁夜。手实在没力气,颤抖的像得了帕金森的老人,只好塞进颤抖的嘴巴里,把这个任务交给牙齿。
叶子云先用大蓟花汁液把伤口冲洗了一遍,又从新嚼了些敷在伤口上,然后撕了些布条把伤包扎起来。先前的布条早已被血水浸透,不能再用。叶子云没舎得扔,找了几片树叶包起来,遇到水洗洗还可以用。艰难的困境让她不得不学会节俭。没几件衣服了,再这样撕下去连穿的都没了。
叶子云坐在原地没动,休息了一会儿,在草丛里找了些野果充饥、背包的湿衣服全拿出来拧去水,铺在草地上晾着。不然会霉烂,真就没啥可穿了。
那两根用塑料包裹着的油条还可以吃,见到吃的,叶子云眼前一亮,这种境况下,什么都没有吃的珍贵。叶子云打开层层包裹取出一根,一点一点细细咀嚼,真正品味油条的美味。余下一根又包了起来。
精神恢复了些,叶子云折了根比拇指粗的树枝作拐杖,蹒跚着向山顶爬去。
太阳西斜,夜晚不久就会来到。这一天精力和体力都高度消耗,必须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晚。山林里肯定有野兽,老虎、狮子也许没有,但狼和野猪,还有黑熊绝对少不了,这里有很多动物的粪便。
叶子云没有走直线,而是斜着向山坡顶端走。主要想找条溪流,虽然野果消除了些饥喝,可在这密不透风的林子里,一活动又都变成汗水流失了,再不补充水份她就要变成木乃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