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以为所有当官的都受贿吗?我可是个清官,怎么可能受贿?”常勇想试试对方的底儿,如果只是乍他,他有办法应对。
“你确定?”霍文平挑着眼皮,不屑的望着常勇。
“我……我真没受过贿,你是不是搞错了?”
“意思是,你回答不上这个问题?”霍文平嘴角挂着冷冷的笑。
常勇愣在当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等了一分钟,霍文平像来自地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那这个问题略过。”真好像不在乎的样子,
赏勇听到这句话刚想松口气,就听到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喊:“爸,救我……救我……啊!”眼前一片血雾后,儿子的手落在地下的尘土里。
看到这一幕,常勇再难以承受。脸白的像死人,“噗嗵”双腿一软跪在霍文平面前。浑身抖的像筛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是儿子的手啊?怎么说跺就给跺了?
他虽然没有真正杀过人,可血腥的场面还是见过的,但像这样看着自己的亲儿子,被跺的血腥场面比跺他自己还疼、还痛苦!
这就是警察和土匪的区别,一个是只能吓唬不敢动真格的;而另一个是什么都敢做。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常勇“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脸一阵黑一阵白,大脑像在梦中处于?胧状态。为了保住父子俩的官位,当时没敢求助政府,没有后援,这次麻烦大了。
霍文平悠闲的晃着二郎腿,等常勇苏醒,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就要动真格的。霍文平就是要折磨他,也让他尝尝失子之痛。
一个小弟对着常勇已肿成猪头的肥脸甩了一巴掌说道:“别装死,回答问题。”
常勇打了个激灵,像大梦初醒的人,抬头看着已晕死儿子惨白的脸,又好像在确认,是否是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那只躺在尘土中的断手,还缺了两根手指头。
从接到儿子的电话到现在,不到五十个小时,发生了一大堆事情,都好像在梦中。一个不见底的深渊像张着大嘴的魔鬼,即将吞嗜掉他们父子。
儿子失去手的断臂已被止血包扎,那只完好的左手又被拉到砍刀旁放着,就这样威胁着他。没想到风光了半辈子的他就这样完了。
这不仅仅是只会赌钱的悍匪,一定还有什么阴谋?只是常勇知道自己已被网住,要想父子俩活命只得屈服。不论多么凶恶的人,在自己的生命面前都一样会怂。
自诩是硬汉的常勇,在这种无奈下终于崩溃,滚爬着抱起儿子的断手放声大哭。
霍文平望着脚下的常勇思绪平静。十年了,当这个人高高在上一次次迫害别人时,他是否想过会有今天?会有报应?十年前霍文平曾经也是这么崩溃,被迫背井离乡,来到人生地不熟的金三角苟且偷生。
今天大仇得报,早就成一潭死水的心没有任何波动。死的东西再也无法复活,今生只能生活在黑暗下。
自从来到金三角霍文平就变了,变的仇恨整个世界,仇恨人类社会。在军营培养的人生观一点点被腐蚀改变,冷血已成他的个性,不要说常乐的一只手,就算被大卸八块,他可能都不会变变脸色。
常勇崩溃过后不得不认清现实,现在只有他能救下儿子,那怕舍去一切也要保儿子的命。天下父母一样心,为儿女命都可以豁出去,还会在乎其它。
“我把我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们,但你们不要再伤害他。”常勇老泪纵横,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那个前一刻有点儿嚣张的老干部瞬间变成了个糟老头子。
“你觉得你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本吗?“霍文平黑脸一沉、扔掉手中的烟头,一脸不屑的怼了常勇一句。
多行不义必自毙,常勇父子横行乡里,迫害别人时,从不相信有报应。以为他们命好,生就比别人高贵。霍文平同样不相信,他有一天也会被追杀。自以为有强大保护伞,其实就是一个过河卒子。
一个学生模样的白净青年,在霍文平旁边那个椅子上坐下,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