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时,顾尔尔正坐在床头,手里捧着笔记本电脑,忙着修改一些小细节。
前日里已经查出了官方网站被人黑了进去,虽然无伤大雅,但毕竟出了BUG,为了避免后续发生类似的事情,她花费了不少时间去修补。
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顾尔尔其实是知道他进来了,但注意力一直沉浸在工作里,并未抬起头。
“太太。”
耳边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
她“嗯”了一声,眼眸仍旧不曾掀开。
而此刻的傅司寒已经有些无奈了,便只能站在原地等待了一会,再次开口。
“你看我一眼。”
“等下。”
女孩纤细的手指头落在笔记本键盘上,指尖飞快敲击着,宛如一道华丽的乐章。
很长一段时间里,整个主卧室里只有键盘敲击的声音。
干净、清脆。
晕黄的灯光下,女孩穿着真丝睡衣,头发随意在脑后挽成了一个丸子头,她还戴了眼镜,现在低着头工作的时候,整个人身上的气质都和平时不大一样。
认真、隐约还带着一丝凌厉的锋锐感。
良久。
她敲击键盘的动作终于停下。
顾尔尔顺势将电脑合上放在床头,呼出了一口气,准备活动一下肩膀。
可刚要开口的时候,就发现了站在旁边的一尊庞然大物。
嗬!
她活动筋骨的动作蓦地僵住,甚至来不及摘下眼镜,就这样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
“你?”
寒爷?你这是在做什么?
天知道顾尔尔现在看见了什么。
面前的哪里是傅司寒,分明是一只绿色的玩偶青蛙。
那玩偶上的黑色眼睛,还在暗夜里闪烁着一丝光亮!
若非先前听到了他说话的声音,就刚刚照面这一秒,顾尔尔便差点被当场吓晕过去。
“好端端的怎么穿成这样?”
她秀气的眉紧紧蹙拢,上上下下打量了玩偶青蛙几眼,在对方不开口说话的时候,她着实很难将这玩意和傅司寒联系在一起。
可很快,耳边便响起那道再熟悉不过的嗓音。
“哄你。”
傅司寒嗓音温润低沉,庞大的青蛙身躯主动朝床边靠近了几步。
他弯腰站定在女孩身侧。
玩偶服的大嘴巴里,勉强还能看见一丝他此刻的表情。
“太太,你现在……开心一些了吗?”
“呃。”
顾尔尔小脸一怔,差点没绷住自己的表情。
“哄我?”
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再也憋不住了似的,便就这样对着傅司寒笑出了声。
“你穿成这样是为了哄我?”
“寒爷你到底怎么想的呀。”
“谁会大半夜的穿个青蛙玩偶服来哄老婆……”
顾尔尔差点眼泪都要笑出来。
她歪着头,一直想去看一看男人此刻的表情。
唔。
应该很精彩!
傅司寒看着女孩笑得前仰后翻的模样,俊脸立刻阴沉了下去,落在身侧的手掌握紧成拳。
若非宽大的玩偶服遮掩住了一切,此刻他怕是已经表情管理失控。
“别笑了。”
他有些恼。
可女孩还是捂着嘴,根本停不下来。
“哈哈哈哈,堂堂傅氏集团的总裁,在海城翻云覆雨,不知道被多少人恐惧的傅先生,竟然会穿玩偶服,还是卖崽青蛙的。”
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一直等了很久很久,傅司寒也索性不说话了,就这样坐在旁边静静等待。
直到女孩发现气氛逐渐变得僵硬,她脸上的笑容才终于收敛起来。
旋即轻咳了一声。
“我只是觉得,挺新奇的。”
“嗯。”
傅司寒有些恼,但更多的其实是一种无奈的情绪。
“你开心了就行。”
他缓缓将青蛙头套摘了下来,短发被压塌,变得乱七八糟的。
那张俊脸在里面闷得通红,额上还能看见渗出来的一层薄汗。
“开心倒是挺开心的。就是不知道你怎么会忽然想到这种方式?”顾尔尔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便连忙拿着纸巾过去帮他擦拭。
“堂堂傅先生,想用哄女人有一万种方式,怎么偏偏想到了最接地气的一种。”
“大晚上的,阿桑帮你找这套衣服都得花不少时间吧?”
傅司寒垂眸打量了自己一眼,脸色沉沉的。
哪怕他在这方面反应总是迟钝,如今也已经听出来女孩话语里的阴阳怪气,薄唇抿了抿。
“没有。”
“路口有人卖。”
他可不想自己的人设,变成一个布体谅下属的。
见顾尔尔还要开口说什么,男人当即往外一指。
“你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去叫阿桑过来,让他亲口解释给你听。”
顾尔尔,“……”
她默默翻了个白眼。
“得了吧,阿桑就跟你肚子里的蛔虫似的,我还能指望着从他嘴里问出来东西?”
女孩秀气的打了个哈欠,抬起头上下打量着他,转而朝另外一侧看过去,“我只是好奇,你好端端的怎么会穿玩偶服?”
“哄你。”
傅司寒见衣服没什么效果了,便索性脱了下来。
还让女孩帮着她拉下拉链。
四下气氛有些僵硬,女孩帮他解开玩偶衣服的拉链之后,便发现他背后的衬衫,已经被汗湿了一整块。
于是缓缓站起身来,“去洗个澡吧。”
“……好。”
傅司寒刚转过身,人正要走进浴室的那瞬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立刻停下了脚步。
长腿笔直迈开,几步路走回来之后,便站定在了她面前。
“可是太太,你真的不喜欢吗?”
“这是目前市面上最红火的玩偶公仔,很多人穿着它直播卖货……”
“然后呢?”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傅司寒,越发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奇怪。
当即笑了笑,摊开手,“我这么大个人了,又不喜欢这种。”
“?”
傅司寒僵住,面容上的那抹笑容,在这瞬间直接凝滞。
他的眼神先是从疑惑不解,转而变成了错愕、最终则是愤怒。
愤怒?
顾尔尔并不理解。
她翻身回到床上,抹了抹脸之后,便决定好好睡一觉。
某人见没有追问的意思,又闻到自己身上的汗臭味,便只能先进浴室里好好将自己洗干净。
十几分钟之后,傅司寒从浴室里走出来,便瞧见大床旁隆起的那一坨。
“太太,你睡了么?”
他嗓音里尽都是无奈和不爽之意。
“嗯,还没。”
顾尔尔其实不太想回答了,但话到嘴边,却还是忍不住朝他招招手,“该睡啦。”
某人这才“不情不愿”地爬上了大床,就这样挤在她身边,长臂一伸,便直接将那温软的身躯拉入怀中。
女孩发上淡淡的香味入了鼻尖,呼吸之间仿佛还能闻到她身上让人极度舒适的茶香味。
这让傅司寒的身躯都忍不住颤了颤。
身体在那瞬间起了反应。
“你别……热得很。”
顾尔尔轻轻推了推身后男人那沉重的躯体。
在他逐渐靠近,那双不规矩的手甚至落在她腰上来回摩挲着。
女孩便终于有些忍受不了,“啪”的一下将他拍开。
“别闹,睡觉。”
“可……”
他薄唇抿了抿,总还是有些说不出的郁闷。
不知为何,傅司寒总有一种感觉。
“我其实没有哄好你对不对?”
“太太还在为白天的事情生气是不。”
顾尔尔眼神微微凝了几秒,隔了些许距离,轻轻将人推到了另外一侧。
她面上并未有太多的情绪。
只是在对上男人格外认真的那双眸时,忍不住的多出了几分笑意。
“我的寒爷,你凭什么会认为,穿成这样我就会高兴?就能原谅你啊?”
“当然……”
傅司寒语气一窒,“帅帅说你会。”
他很是理直气壮。
索性爬起来,双臂悬在一侧,就这样气呼呼地盯着面前的女孩,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后者面色古怪。
“帅帅?”
“帅帅好端端的,怎么会认为你穿玩偶服就能哄好我?”
忽然想到了什么,顾尔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旋即抬起头朝他那边看了过去,对上男人恼怒成怒的面色时,终于再也忍不住心底的笑意。
“哈哈哈!”
“你被骗啦。”
“哈哈哈哈……寒爷,你这么大个人,还能被一个四岁的小娃娃骗到么?”
顾尔尔捂着肚子,眼泪都差一点就要笑出来。
她指了指地上的玩偶服,又看了看某人冷冰冰的一张脸,花了好长时间才能勉强克制住……
“差不多的了。”
“太太,别笑了。”
某人咬牙切齿。
有那么一瞬间,傅司寒甚至想要直接冲到隔壁,将熟睡的小家伙抓起来吊着打一顿。
顾尔尔便只能点点头,长长的“嗯”了一声,“我不笑了就是。”
她乖乖地缩回被子里,便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努力闭上眼睛入睡。
可傅司寒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沉凝了好半晌之后,才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我是发现你吃醋了,才想哄哄你。”
男人嗓音很闷,在暗夜里,这样沉沉的语调,总是别有一种性感的磁性。
“监控都在,我没碰她一片衣角。跟她喝了那杯酒是我不对,不会有下次。”
他低声保证。
嗓音沉哑,仿佛含着一块砂砾一般。
顾尔尔“嗯”了一声,“我没生气。”
“不过……真挺幼稚的。”
“青蛙玩偶服什么的,不适合你。”
哈哈哈哈。
她差点又没忍住要直接在被子里笑出声。
但脸颊干净白皙,一双杏眸里的目光更是澄澈。
于是傅司寒也终于放松了下来,在他身侧躺下。
“笑了就好。”
长臂便不由自主地朝她那边伸了过去,一点点靠近,直到碰见了女孩纤细的腰肢。
他便毫不客气地绕了一圈,宽厚的胸膛贴靠在女孩的背脊上。
灼热、发烫。
他的身体,总是像个火炉一般,那只不规矩的手,总是仗着臂展格外的长,便就这样朝她伸过来,绕了一圈之后,还能摸到某个位置。
女孩嘤咛了一声。
柔软的小手覆盖住他的,不许他再越雷池一步。
“不行么?”
傅司寒嘴上虽是在询问她的意见,可实际上手里头的动作却没有半分要停下的意思。
甚至于更为大胆的,直接扯开了女孩睡衣的扣子。
“唔……”
敏感的部位被触碰,那瞬间女孩浑身都忍不住哆嗦了下,身子便直接曲起,脸颊上不自觉飘上了一朵红晕。
好在,她的理智还在。
便毫不犹豫地扣住男人的手掌,稍用上了一些力气把人往后推。
“不行。”
“为什么?”男人嗓音温沉低哑,在她耳蜗处来回绕啊绕的,好像立体环绕的6D音响。
顾尔尔浑身酥酥麻麻的,说不清什么感觉,但双手双腿都虚软了下来。
可男人眼神里的侵略性丝毫不减,甚至整个人都还贴近了她一些。
以至于顾尔尔都能感觉到某些位置的……
“寒爷!”
她娇娇地喊了一声。
总算暂时制止住了傅司寒的“入侵”。
只后者的唇还落在她耳蜗处,有一下没一下地划过,带起一阵热烫的暖意。
“怎么了?”
傅司寒并不急切,他总是不疾不徐的,像是个老学究似的,就这样慢条斯理沿着女孩的耳骨划过。
湿濡、滑腻,还有始终不曾停下的热烫。
女孩下意识捂着自己怦怦跳的心口,被他这样磨蹭着,整个人都仿佛要化掉了一般。
“不要……唔……那里不行。”
“寒爷!”
他得寸进尺。
仗着自己已经将怀里的女孩哄好,便越发的大胆起来。
而眼看着顾尔尔几乎是抵挡不住他的影响,浑身虚软无力着根本没办法反抗时,傅司寒甚至还换了个姿势,想要……
可说是迟那时快。
身下的女孩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双手一拉一推,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啪”的一下。
竟将某人连人带被,一块推到了床下。
傅司寒,“????”
顾尔尔,“(*/w\*)”
空气一片寂静。
整整十秒钟都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甚至跌在地上的傅司寒仰面朝上,无奈地看着天花板,不曾发出一丁点声音。
房间里安静到不像有人存在。
等了好一会之后,还是顾尔尔有些过意不去,勉强趴在床边往下瞧。